“那照你的意思,他們之間沒關係?”鍾葵納了悶了,這麼多關係,怎麼能說沒關係?
“沒關係啊。”
“師兄啊,你就算睜著眼睛說瞎話,也要靠譜啊!”鍾葵陡然激動了,小包同學抬手示意鍾葵淡定,“小學妹,師兄是學理科的,我們來理理關係,你朋友和那個男人,除了白紙黑字的關係,放在大街上其實就是兩個陌生人,你同意吧?”
“不同意!這怎麼可能呢,這兩個人住在同一屋簷下了,還有白紙黑字的關係,怎麼能說是陌生人呢?”鍾葵豎著耳朵扒著小包的話,小包舔舔嘴唇解釋道,“你想啊,如果你朋友找到了自己的房子,又還清了欠債,不就沒理由和這個男人繼續接觸了?”
“沒理由?”鍾葵愣住了,怎麼會沒理由呢,可是鍾葵的確還記得,自己說要找房子住出去,一直來吳教授這裏也是為了以此來還範老師的錢。
“是啊,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小包同學抱著肩點點頭,“所以你在煩惱什麼呢?”
“你少在那裏拽邏輯了,人和人之間隻要相識就會產生聯係,哪有你說的那麼冷血。”鍾葵一臉不相信。
小包同學搖搖頭,“小學妹,這裏是地府,每時每刻都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是你不清楚情況。”
“這有什麼不清楚的,你少在那裏忽悠我了。”鍾葵將信將疑,對小包的危言聳聽很不屑。
“地府的時間很長,甚至能長到忘記自己怎麼死的,忘記一個人,能有多難呢?”
鍾葵的心髒突然瑟縮了一下,的確,自己已經有些淡忘死前的事情了,聽說這是初到地府的靈體正常的反應,那麼忘記一個人,真的也會發生嗎?
“小學妹,你在想什麼?”小包晃晃手,笑的爽朗。
鍾葵苦笑,“那怎麼才能不忘記呢?”
“怎麼才能不忘記?”小包同學認真的看著鍾葵,“小學妹,這不會是我朋友就是我係列吧?”
“……”鍾葵竟無言以對,小包馬上就反應過來,“你說的那個朋友真的是你?!”
鍾葵幹幹的笑,“怎麼可能呢,我說的是我同學,你不要對號入座了!”
“真的嗎?”小包好笑的聳肩,也不深究,“我的建議是,不要再猶豫了,就跟著心的方向走。”
吳教授突然唉了一聲,頗為驚訝,“你這傻小子,怎麼突然開竅了?”
“教授!你不是不聽嗎?”小包麵子有些掛不住,之前吳教授還撮合他和鍾葵,自己甚至有過對鍾葵的希冀,可是如今鍾葵言盡於此,按照小包的智商,再怎麼也看出來鍾葵其實有喜歡的人了。
鍾葵又歎了一口氣,“你們說的輕鬆,其實現實比我說的要複雜千倍百倍啊。”
這下換做小包震驚了,“這能有多複雜?有什麼好糾結的?”
“唉,你們不懂……”鍾葵繼續望天,自己的心現在就是一團亂麻,一邊想和範老師和諧共處,一邊又憂心忡忡,如今鍾葵知道範老師可能隨時鬼姓大發,要是一不小心吃了鍾葵,這可怎麼好呢。
小包撓撓腦袋,還是無法理解,他不知道的是,鍾葵太年輕,又沒有戀愛經驗,對待男女之間的事情也隻是停留在紙上談兵的狀態,開開玩笑還行,輪到自己身上,就是當局者迷了。
“那你慢慢想吧。”小包笑笑,和吳教授研究試劑去了。
鍾葵在一邊唉聲歎氣的,越想越放空,最後連自己糾結的是什麼都忘記了。
“看來我真是腦子不夠用了。”鍾葵仰天長嘯,引來吳教授和小包的視線,鍾葵一個白眼過去,兩人訕笑著繼續手上的工作。
發了一會呆,鍾葵起身湊到試驗台邊,小聲問道,“你們在忙什麼啊?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吳教授瞥了一眼鍾葵,抬抬下巴,“喏,這裏有一堆試管和燒杯,用完沒洗,你去洗幹淨拿回來。”
鍾葵看過去,果然有一堆,這積攢了起碼有三四天吧?
“好,我洗完了馬上就回來。”鍾葵特意找到了一個托盤,把髒了的實驗容器都裝進去,捧著托盤就出門往水池走。
鍾葵把各類實驗試劑瓶和試管燒杯一一分類,然後就開始清洗了,用小型的高壓水槍,對著髒的地方衝衝衝,一開始還挺好玩的,洗到後來就有些枯燥了。
“這麼多瓶瓶罐罐,長得都不一樣,有的細細彎彎的,洗起來多費事啊。”鍾葵一邊洗一邊嘀咕,忽略了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腳步聲。
“你在這裏幹什麼?”清冷的聲音傳來,鍾葵嚇了一跳,手中的試管差點脫手,鍾葵回頭瞄了一眼,果然是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