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回 呂布殺丁原(1 / 2)

徐榮走了以後,呂布與任紅相視而坐,呂布依稀記得,當年的任紅,還隻是一個不足十歲的小丫頭,身量未足,姿貌不顯,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而他當年,在心中憧憬的則是任紅的姊姊,任裳,那是一個雪肌玉貌的女子,隻可惜,已經於其他人訂了親。

“紅兒,這些年來……你過得怎樣?”

呂布不由得將眼光直直的盯著任紅瞧了個仔細,如今的任紅已是長成了一個清麗動人的絕色女子,呂布心中不禁感歎道:竟然比她的姊姊還要漂亮,如此看來,當年與這丫頭的婚約並非是“遺憾事”。但呂布很快在心底裏唾棄自己了,居然隻憑相貌看待女子,這也同他當年的想法有所背離。

“不勞呂大哥擔心,一切還好。”

任紅似乎還未從與阿初、綺麗等人分別的悲痛中緩和過來,整個人有些怏怏的,一雙勾人魂魄的眸子顯得無精打采。

呂布垂下頭,看到了她手中的繭子,那很明顯是經過長時間勞作才形成的,那些繭子令呂布心中無限的愧疚:若是沒有黑山賊入侵並州一事,任紅如今也還是任家的二小姐,哪裏會吃到這些苦頭?說起來,都是自己,竟然隻聽丁原說了任家之人已經全部遇害,就再也沒有去細細調查此事,害得紅兒在外麵顛沛流離。

“紅兒,你的……姊姊如今怎樣了?”

呂布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個令他牽腸掛肚的問題,那個女子,猶如一縷幽魂一般,令他魂牽夢縈。她如今在哪裏?還過得好嗎?難道說,她們姊妹早已失散多年?既然徐榮將任紅都送還給了自己,如果任紅的姊姊也被徐榮收留的話,那肯定也會一並而來的。呂布心中有些失落:想必裳兒早已走失了。

“姊姊她……早已過世了。”

任紅嘴角抽搐,似哭非哭的回答道。

“啊!怎會如此!”

呂布沒有想到會親耳從紅兒口中得知裳兒的死訊,頓時四肢發冷,頭暈腦脹,感覺在這一時之間,天旋地轉,仿佛他的身子都不由自己控製了一般痛苦,心底裏傳來強烈的痛楚令他五內俱焚。

“告訴我,裳兒她……到底是如何過世的?怎會這樣??”

呂布情緒失常,他猛地拉扯住任紅細嫩的柔荑,聲嘶力竭的吼著。

任紅並沒有感到害怕,呂布會有如此反應,也早在她的預料之中……這個人,對她姊姊的心意看來絕非虛情。可是,呂布的力氣太大,雖然是在不經意間,卻也拉得任紅感覺手臂傳來陣陣疼痛。

當呂布看到任紅那如煙的細眉微微蹙起的時候,才回過神來,注意到了自己的唐突之舉,他連忙鬆開扯住任紅的手,坐回了原位。

“對不起,紅兒……是我失禮了。實在是因為,太過於驚訝了……”

呂布合上了眼,自責道。

任紅臉上並沒有任何畏懼或是疼痛的表情,她隻是淡淡的,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呂布。從她們一家如何逃出九原郡,後來如何遭遇了鮮卑人,最後到了玄菟郡,因為父親和姊姊的身死,她不得不淪落街頭,賣身為奴……最終,被徐榮所收留,還是徐榮吩咐的人埋葬了任昂與任裳。

“……原來是這樣,真的是,太苦了你。”

呂布說著,神色變得慈愛起來,如同一個長兄一般,安慰著曆經艱難的妹妹。他心中深深的歎息:沒有想到,雖然早在當初他被丁原告知任家的人都死於匪亂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嚎啕大哭了一場,心如死灰。

“裳兒姊姊臨終之時,曾經有說過關於呂大哥的事情。”

“裳兒她……提起過我?”

呂布雙目圓睜,癡癡的看著任紅,難道說,裳兒明白自己的心意?

“姊姊說,她與別人的婚約無法達成,她並不在乎……可是,唯獨遺憾的是,不能與你當麵釋清緣由,才是她生平所最難以釋懷之事。”

“緣由?”

呂布訝然。

“是,父母之命歲難違,可惜呂大哥未有勇氣拋去一切,也許是她高估了呂大哥這份愛意。”

任紅說完,並不看呂布,隻是低頭把玩著袖襟。

“裳兒!”

呂布驚聲,可隨後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裳兒所言沒錯,自己若是能拋去一切,與她離開並州,如今早已相伴相隨,何苦還受此相思之苦?由此看來……什麼都沒有說的裳兒心中對自己的那一份感情,竟然遠比自己來得更堅決!

呂布懊悔不已,但為時已晚,世上又哪會有後悔藥呢?

任紅隻是用略帶著哀傷的眼神淡淡的看著呂布,這個男人,也許姊姊一早便看錯了他,他不是一個為了男女之愛便可以拋開一切的人。

“紅兒,對不起,如今我已經有了妻室……”

呂布沉聲說著。

“紅兒知道,呂大哥與紅兒的婚約……如今任家早已家破人亡,還望呂大哥莫要再記掛於心,就讓紅兒自身自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