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董卓回來了,董璜和呂布都各自收回了臉上的怒容,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過來。
董卓踏著沉穩有力的步伐,走入了書房,他身後還跟隨著幾個官員。
“見過相國。”
呂布和董璜連忙屈身相迎,一邊的白姬也恭順的朝董卓行了一禮。
“嗯。”
董卓漫不經心的對著呂布和董璜二人應了一聲,當他的目光轉移到白姬的身上時,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他的白兒已經自西苑回來了。但董卓如今可是當朝的相國,周圍都是官員,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麵去擁抱白姬,隻能收回了灼灼的目光。
“怎麼回事?”
董卓斜睨著眼,問道:
“方才在孤進來之前,似乎聽到這裏麵有爭吵之聲……璜兒,你是不是同奉先有了什麼過節啊?”
董璜得意洋洋的看向呂布:怎麼樣?即便是他們兩人有什麼爭吵,鬧到叔父知道的話,肯定也是護著他的,無論如何自己也是董家的血脈,這呂布雖然是叔父認下的義子,但畢竟隻是外人,有什麼資格和自己爭的?
於是,董璜回答道:
“回叔父,璜兒剛才不過是替叔父管教一下叔父身邊的女官而已,這個呂將軍居然為了一個區區的女官就要對璜兒拳腳相向。”
說完,他裝作恨恨的看向呂布,眼中充滿了驕逸之色,帶著絲絲的挑釁。
董卓聽了這話,眉頭皺了起來:
“管教女官?”
他將目光再次移向了白姬的身上,董卓的眼睛很是敏銳:他發現白姬臉上雖然依舊白嫩,沒有絲毫的傷痕,但看著那一襲白色衣裙,的確是沾上了一點書房裏的塵埃,似乎是被打到地上,才站了起來。
呂布比董璜要細致得多,他看到董卓投向白姬的眼神中,充滿了關愛,尤其是當聽到董璜說“代替他管教女官”的時候,那不悅的神色已經說明了:董卓及其珍視這個少女,董璜以為那白姬不過是董卓身邊數不清的美姬中的一個,卻不知道他叔父最重視的就是這一個。
呂布連忙接過話柄,對董卓拱了拱手,說道:
“相國大人的女官乃是相國大人身邊的人,雖然是女子,卻也不應冒犯。方才布見董璜兄對其大打出手,認為此乃逾越禮數之事,所以有心想要勸阻董璜兄,因此觸怒了他,才引起了一場誤會。”
呂布這話說的很是含蓄,他一方麵用“大打出手”這樣的詞,將董璜說成了一個不懂規矩,對女子——而且還是相國身邊的女子出手的惡徒,又隱晦的表達了自己保護了白姬這樣的“功勞”,最後又用“誤會”一詞,將爭執的一切過錯徹底的推給了董璜。
董卓冷冷的看了董璜一眼,目光裏的憤怒之色很是明顯:
“奉先啊,璜兒為何要管教這女官,你可知?”
呂布低下頭答道:
“布知道!正是因為布與董璜兄來到書房未見到相國大人,多問了女官幾句,董璜兄便認為女官的言語不當。”
“……可是她言語衝撞了你們?”
“非也!布認為沒有什麼不妥之處,隻是董璜兄認為她不夠謙卑。”
“哦……”
董卓聽了一會,眯著眼撩了撩下巴的須髯,又看向董璜問道:
“璜兒,可是如此?”
董璜緊皺著眉頭,呂布這廝雖然將事情一筆帶過,但明顯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自己,可是,他不認為自己管束叔父女官的事情有什麼不妥。不過,呂布沒有把董璜說白姬就是徐榮的事情告之董卓,董璜自己則更不敢說,那樣更會引發叔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