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眼含著諂媚的笑容,說:“小姐真是聰敏過人,小姐今日殺了這個小妖精,日後相國大人才會知道,隻有小姐是真心為相國大人著想的,這才是孝道。”
董芸聽了這話,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看著依舊低頭默然的白姬,心想:這人居然到了這樣的地步還不知道其求饒,真是個癡傻的女子。她有心想要好生折辱一番白姬,隨即玩味的說道:“我嘛……為了相國祖父,當然是想除掉禍患。不過,看你這樣子,大概年紀比我還要小吧,又生得那麼漂亮,嘖嘖,就這麼殺了,那也太可憐了。”
看到白姬依舊一副不驚不乍的表情,董芸心裏很是不滿,她平日裏,折磨起那些別的姬妾的時候,每一個人在聽了她的威脅以後都會跪地求饒,唯獨這個看上去年紀最小的少女一點擔憂的神色都沒露出來。
“不如……我留你一條命,但是,該怎麼懲罰懲罰你呢?”
董芸的眼睛狡黠的眨了眨,暗地裏給身邊的幾個侍女遞了眼色,讓她們再多出一點“損招”來整整白姬。
一個侍女連忙說道:“不如毀掉了她的容貌……讓她明白,沒了那張臉,她還有什麼資格留在這裏伺候相國大人?”
這些侍女長期跟隨董芸,在董芸的縱容之下,她們雖然隻是奴婢,卻往往能把董卓府院內的許多姬妾治得服服帖帖的,或許是人性本惡,她們與董芸相處得越久,便越能想出一些折磨女人的怪招,而且往往以看到那些容貌美豔的女子痛苦的表情為樂,絲毫沒有這個年紀的少女應該有的純真、善良的心性。
白姬完美如玉的容顏令她們豔羨不已,同時自然而然的生出了深深地嫉妒之心,若是她們擁有這樣的一副麵孔,那該多麼美好。羨慕嫉妒恨令她們更加喪失了理智和良心,即便白姬在她們眼中看上去隻有十三四歲的年紀,她們依舊打算要把白姬折磨得死去活來才罷休。
董芸嘿嘿一笑:“毀了她的容貌?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她饒有興趣的看著白姬,然後用陰森的語氣說道:“把這麼一個美貌的少女變成一個醜八怪,想想也覺得很有趣呢。”
事實上,董芸不是開玩笑,她曾經把一個董卓十分寵溺的妾室推入了火堆之中,雖然那女子沒有被燒死,卻也渾身被燒傷,成為了一個皮膚潰爛紅腫的怪物,董卓自然再也不願見她一眼,隻把她丟棄在院中,任其自生自滅,那可憐的女子也沒過多久便一命歸西。
“你覺得如何呢?小丫頭?”
董芸用尖利的指尖輕輕托起白姬的下巴,試圖從白姬的表情中看到她所期冀的絕望,然而,白姬的眼眸靜如溪流,那清麗的表情似乎在對董芸說道: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害怕一分一毫,你說什麼都隻是徒勞而已。
這樣的神色自然令董芸渾身不自在,她怒聲對身旁的兩個侍女吩咐道:“真是無趣,給我過去好好地掌嘴,讓她給本小姐老實一點!”
那兩個侍女走到了白姬麵前,其中一個年級稍小一點的侍女看著白姬幼嫩光潔的臉龐,不敢下手,她是最近才被安排到董芸身邊的侍女,與其她追隨董芸很久的侍女不同,還不至於那麼心狠手毒,所以此時心中難安。
她旁邊的一個侍女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聲怒斥道:“你不想活了?小姐讓你做什麼,你就隻管照著做!管她是不是相國大人的愛妾,說穿了不過是半個奴婢,哪裏比得了咱們小姐的身份尊貴?讓你打就打,不然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那小侍女聽了渾身一抖,膽怯的看著訓斥她的人,那年紀稍長的侍女倒是沒繼續管小侍女,她板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白姬,隨後揚起手來,“啪”的一聲便打在了白姬的臉上,那聲音清脆響亮,可想而知她是用盡了全力打下去的,一點都沒有留情,白姬幼小的身板被她打得一歪,要不是有兩個侍女架著她,她就直接倒地上去了。
那小侍女嚇得臉色有些發白,看到“前輩”如此用力的打下去,她也明白了:她要是不立刻跟著打下去,那麼下一個挨打的就是她自己了。人,畢竟是自私的,那小侍女並沒有存害人的心,但此時也必須為了自保而聽命了。
於是小侍女心一橫,也揚起了手臂,很是用力的甩在了白姬的臉上,又是清脆的一聲,這聲音令她心中充滿了對白姬的愧疚,但對於董芸和別的侍女而言,仿佛是在欣賞著天籟之音一般,董芸看得心中一陣快意,眼角都眯成了一條縫。
兩個侍女接連打了二十多巴掌,董芸這才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停下來,她走過去看著白姬:被如此一頓耳光打下去,再漂亮光鮮的女人也會被打得臉頰紅腫,鼻血橫流,整個人會像豬頭一樣狼狽不堪,這也是董芸最喜歡整治那些貌美姬妾的手段之一。讓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轉瞬間變得醜陋肮髒,會讓本來相貌並不出彩的董芸生出一種異樣的優越感來。
然而——她看著白姬,卻驚愕不已:白姬的臉依舊白皙如雪,嬌嫩得似乎能掐出水來,除了她的嘴角似乎淌出了一點淡淡的血跡,整張臉仍然精致完美,看不出絲毫被打了那麼多巴掌的痕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