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夫人柳眉倒豎,一揮手,便有十餘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從廳外走了進來。這些人都和惡四一樣,是她招攬來維係店內安定的打手,眨眼間便把司馬離等人圍在了中間。此時,任誰看了都認為被圍住的四人要倒黴了,司馬離看上去是個書卷氣十足的儒士,另外三人則是姑娘家,如何能與這十幾個壯實的惡漢相比?
其中一個壯漢走到了司馬離麵前,一臉鄙夷的吼道:“就你這樣的書生也敢來咱們百花樓撒野?老子隻用一拳,就能把你撂倒!”
這個壯漢倒不愧是在鬧市中打磨出來的,嘴巴上一邊放著狠話,手上也不含糊,拳頭便已經朝著司馬離打了出去。
然而,今日的司馬離不同於以往,他殺意已生,沒等那拳頭接近,便已經閃電般的將手中的長劍刺了出去,“哧”的一聲,那三尺長的青鋒已經蹭過壯漢的拳頭,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左胸,刹那間便鮮血如注。
“嗚……”那壯漢正是被司馬離一劍刺入了心髒所在,連多餘的話都沒有便口吐鮮血,癱倒在了地上。
“殺、殺人了!”
百花樓內頓時亂作一團,不少原本打算看熱鬧的賓客此刻擔心刀劍無情,馬上便鞋底抹油,往外麵竄。
“還愣著作甚?都給老娘上啊,你們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了他?”
香夫人眼見有人被刺死,惱恨得跺了跺腳,在命令那些壯漢出手的同時,她叫來自己的貼身丫鬟:“趕緊去找巡城的董將軍來!”她可是黑白兩道都認識的人物,居然今日會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她的地盤行凶,若不送交官府懲辦,她以後還怎麼開店?
十幾個壯漢這次不敢有所疏忽,一個個都操起了家夥:鋼刀、鐵錘、長劍……是對方先殺的人,他們就算把那儒生殺了也不會有麻煩的。
然而,司馬離是何許人物?阿初和綺麗、龍麗三人連動手都不需要,司馬離一個人將長劍揮舞得劍光四射,十幾個人拿著兵器也根本無法近身,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有三人被他刺中倒地。
香夫人何曾見到過如此劍法,她驚訝得目瞪口呆,呆站在原地。阿初和綺麗、龍麗三人見司馬離根本不需她們出手援助,便徑直衝到了香夫人的麵前,阿初伸開雙手,擋住了香夫人的去路,綺麗踹倒香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龍麗則拔出長劍,橫在了香夫人脖子前:“還不趕緊停手?”
香夫人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尖聲喊道:“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快停!”
那幾個漢子聽了這話,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慢慢的收回了兵器——老實說,現在喊停,反而是救了他們一條性命。原本的十幾個人已經被司馬離刺倒了七八人,餘下不足一半,再打一會兒,他們幾個恐怕都得沒命。
“滾、滾出去。”
香夫人被龍麗那柄泛著寒光的長劍嚇得魂飛魄散,此時隻想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既然那些飯桶打了這麼久都打不過那一個儒生,再打下去也沒用,而且自己都已經落在了這些人手中了,還不如乖乖交人的好。
此時廳上的人大都逃了出去,除了香夫人被劫持著以外,隻剩幾個嚇得腿軟的丫鬟。
“幾位英雄還請饒命呀,奴家這個百花樓開了許多年了,不曾得罪過什麼人。若是咱們之間有什麼誤會,還請坐下來慢慢說,不要動刀動劍的。”
香夫人哆哆嗦嗦的乞求著,此時她倒也不敢再自稱“老娘”了。
司馬離收起了沾滿鮮血的長劍,刻意在香夫人麵前抖了抖,他剛才用這把劍刺殺了好幾人,但神色卻絲毫未改,這樣的氣魄已經完全不是一個儒生所有,而是隻有那種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將軍才有的。
“說,榮兒……到底在哪裏?”司馬離目光冰冷的看著香夫人,此時他身上血跡斑斑,都是剛才那群打手的鮮血,讓人隱約感到脊背生出陣陣涼意。
香夫人渾身發軟,四肢冰冷,若不是綺麗一把將她按住,恐怕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說!”阿初一聲嬌喝,令香夫人從無盡的恐懼中清醒了過來。
“在…在地牢裏。”香夫人不敢多說,如果她在說此時地牢裏還有兩個男子正代她“管教”那個榮兒,隻怕眼前這個滿身是血的殺神會真的一劍刺向她。
“哼,居然還敢私設地牢……趕緊帶我們去!”阿初冷冷的喝斥道。
******
香夫人戰戰兢兢的替司馬離等人打開了關押著白姬的房間的木門,原本她想開了門就尋機逃跑,然而,門內的景象卻令她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