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遠逐漸失去直覺,隻知道有無數個拳頭和腳掌如雨點般不停地落在自己身上。血氣上湧,嘴裏一片腥甜,暮遠自嘲地笑笑,何時他也變得這般不堪。
不知過了多久,那幫人才罵罵咧咧地停止了拳打腳踢,張子揚得意地走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盡管是在收理廠昏暗的燈光下,卻還是那麼刺眼,他還就不信了,暮遠就那麼無懈可擊麼?
張子揚一把抓過暮遠的衣領,勒得暮遠脖子生疼,張子揚把刀架在暮遠脖子上,然後露出了鬼魅般的笑容,暮遠覺得,張子揚一定是瘋了。
“暮遠,你小子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身手這麼好的人,不禁讓我有些好奇,你這一身功夫是跟誰學的?也好讓我繼承繼承,別等待會兒你死了,浪費了這絕學。”
暮遠淬了他一口,冷冷地看著他,“你不配知道也不配繼承,記住了,你不配!”
“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吧,你有什麼資格說本少不配!!!”張子揚的臉色黑得難看,手中的刀又向暮遠逼近了幾分。
暮遠沒搭理他,用一副你要殺就來的表情看著他,張子揚氣急敗壞,再無耐心。
眼看張子揚手中的刀就要刺向暮遠,一道紫色的光芒灑了下來,張子揚大叫一聲,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暮遠抬頭一看,夜空中憑空出現了一顆珠子,正散發著紫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異常耀眼,把夜晚照得幾近白晝。
暮遠驚奇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傷正隨著這紫色光芒的照耀而漸漸複原,眾人皆驚奇地看著這一幕,張子揚詫異歸詫異,但是暮遠是殺定了,於是再次靠近了那道紫色的光芒,沒想到他跟本無法靠近,這道紫光就像一道結界般,把張子揚他們和暮遠分開,暮遠趁著這個機會,在紫光的另一邊靜靜運起內力恢複起來。
良久,這道紫光黯淡了下來,暮遠接住從天空中掉下來的噬夜明珠,想不到師父門派中的寶物竟如此厲害,自從那回嘯幫抄家後,暮遠就一直把明珠隨身帶著,以防丟失,沒想到在今日派上了用場,救了他一命。
張子揚見紫光消失,又準備上前去殺掉暮遠,暮遠看出了他的心思,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唉,罷了,幾十個人的命罷了,既然他們見到了噬夜明珠的異象,保不齊會出去亂說什麼,留不得了。
第二日,張氏少董張子揚暴斃在廢品收理廠的新聞就傳遍了Z市,莫臨思拿著手中的報紙滿意地笑著,然後領著豔幫的人回了H市。暮遠愜意地坐在沙發上,終於有休息的時間了。張子揚為了解決掉暮遠,托人把那天晚上那片區域的監控設備全都關閉了,他本是想不給自己留下不必要的麻煩,沒想到卻方便了暮遠。所以,沒有人知道張子揚和那些人是怎麼死的,隻能用暴斃來報道。
不過令他頭疼的事還沒有結束。
暮遠去上課的時候,總會在校門口看到江曉晨和一群女生有說有笑地站著,時不時還會向來校的兩條路張望著。說真的,江曉晨長得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錯,男生看到了大抵都會心動,可惜暮遠無心留戀,隻好毎天翻牆進去。
“暮遠,你幹嘛呢?好好的校門不進,翻什麼牆?”苗瑾眼睛紅紅的,有些好笑地看著暮遠,在她的意識裏,隻有遲到的學生才會翻牆的,可現在明明離上課時間還很遠啊。
暮遠的牆正翻到一半,著急地看了一眼江曉晨的方向,連忙對著苗瑾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進了學校再說,苗瑾會意點點頭,進了校園和暮遠在牆角下會合。
“暮遠,你這提心吊膽的,怎麼回事?”
“嗨,別提了,最近被江曉晨纏上了,剛還在校門口站著呢。江曉晨你知道吧,就對麵高中的一個問題學生,所以隻能翻牆進來了。對了,你的眼睛,怎麼那麼紅啊?”
苗瑾有些尷尬,看向暮遠的眼神躲閃了一下,“有嗎?沒有吧。”
“我知道了,是因為張子揚?”
苗瑾見暮遠已經知曉了一切,隻好點了點頭,忍不住又紅了眼眶,“本來我和子揚預定好三個月後訂婚的,可是現在。。”
暮遠沒說什麼,表情也沒什麼變化,仿佛人不是他殺的一般。隻是輕輕拍了拍苗瑾的肩,然後和她一起去教室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