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阿真癡癡地看著那幅圖畫,上麵的人影在不停地晃動,仿佛生來便是住在裏麵似的。
“你自己進去便會知道了。”閻羅大叔一改平日裏與她開玩笑的模樣,此刻倒是無比正經,“不過還是先征求你的意見,若是你不願進去,那便算了。”
阿真轉身又是看了那幅畫許久,隨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聳聳肩:“沒什麼大不了的,薛銘禦他們還在裏麵呢。”
若是連自己都不去救他們,那他們可就真的回不來了。
“嗯。”閻羅大叔點點頭,隨後過了片刻收起圖畫,望向阿真,“去尋孟婆吧,她有話對你說。”
阿真心下這才感受到了內疚,此次回來竟是將婆婆給忘了;她真是一個不孝之人。阿真與閻羅大叔道別之後便急忙跑向黃泉,遠遠地便是看見婆婆一個人孤零零地倚靠在亭邊。
“婆婆!”阿真一個勁撲進孟婆的懷裏,“對不起!我剛剛太急了……忘記來和婆婆說會話了……”
“無礙無礙。”孟婆憐愛地看著她,撫摸著她的頭,“閻羅天子的話你可記得?你要自己一人前去,克服苦難,能行嗎?”阿真便點點頭:“婆婆你放心,我是去救他們的,自然是會萬分小心……”
“還有……”婆婆忽然間欲言又止,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來,“阿真,你要記得,畫中的世界不比得你尋常時候進入的回憶幻境,在幻境之中你可以小心些便不會闖出禍事,隻是因為那是別人的回憶……”她撫摸著阿真的手,隨後一聲歎息,“畫中的世界,是真實的一個境界,你可千萬要小心。”
阿真許久未跟婆婆說話了,此時此刻孟婆又是苦口婆心地說了這許多,難免一股酸澀之情湧上心頭,她頓時眼淚鼻涕一塊兒流下來:“婆婆……我有點兒怕了……”
這話倒是不錯,方才阿真心裏有的隻是雄心壯誌,一門心思撲在救大夥兒出來,而現在被婆婆鬧了這麼一出,反而心裏有些犯怵。
但是,薛銘禦在那畫裏啊。
他是她心裏藏得最深的那個人了,他此時此刻有危險,她怎能不管不顧呢?若是拚上自己的這一條亡靈的魂魄,她也要救他!
與婆婆抹著眼淚鼻涕道別,阿真騎上小牛馬,向著曦國去了。
方才閻羅大叔告知她所有人都在畫中之時,她有些懵,不知所措,然而聯想這幾日在曦國的所見所聞,她似乎隱隱約約知曉些什麼,但是卻是一些零碎的畫麵,並不能拚湊成完整的答案。
“小牛馬,你說,他們為何會被關進畫中去了呢?”阿真喃喃著,緊緊抓著小牛馬脖頸間的鬃毛,心下有一絲絲的不安與緊張。
小牛馬卻依舊是那副優哉遊哉的神情,隻是加快了步伐,似乎知曉此刻的薛銘禦有危險。
空無一人的曦國皇城,由空中向下望去,顯得格外僻靜,尤其是風起時分,很是詭異。
阿真將縮小了體型的小牛馬一把抓起別在腰間,隨後趕忙向著薩倫的屋子跑去。阿真見過那屋中的畫像,那時也正好是聽見了薩倫的聲音,當時並未覺得是那畫中的人物在說話,現在想來,分明是薩倫被困在了畫中,呼喊著阿真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