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麼事?”裴東聲音毫無預兆地從電話裏麵傳來,南煜傑覺得一個天雷頓時劈在他天靈蓋上,令他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
竟然是裴東接聽!南煜傑心中有一絲荒涼一閃而過,隨後他又覺得自己太過於愚蠢,接聽電話算什麼?兩人都同居,並且都有孩子了!
可南煜傑忘了這世界上就是有一種東西叫緣分,通俗點就是狗血的巧合。
“喂?南煜傑?”裴東聲音再一次從電話那邊傳來,也猜出是南煜傑了,聲音偏向低沉和淡然,沒有驚訝。
心中著實有一股股泛酸感覺的南煜傑二話不說就掛掉電話,臉色比起在早上在會議室時更為陰沉,如同從地獄裏走出來的羅刹。
正準備把手中文件送向前去的秘書硬生生止住腳步,頓時心中有想抱著文件離開總裁辦公室的衝動。
“總裁,這些文件好像也沒那麼急,要是您有什麼事可以明天再處理的。”秘書斟酌一下言語之後艱難地劃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解釋著。
抱著一堆文件正準備轉身時,一臉陰沉的南煜傑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來,“站住!”
字眼之間那種咬牙切齒感覺十分明顯,似乎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把所有一切撕成粉碎那般,令秘書那顆心不斷地顫抖著。
“把文件放下。”南煜傑壓下心中那種憋屈,對秘書臉上那恐懼情緒視若無睹,眼眸緊緊盯著那堆文件。
秘書穩住有點腿軟的身軀連忙穩住,把那堆要處理的加急文件都放在他的辦公桌上,隨後迅速離開這個充滿壓迫感的空間。
南煜傑把心中那些憤怒,不甘,憋屈和嫉妒都發泄在工作上,接連幾天到深夜時,南氏依舊是燈火通明。
幾天後,嫣然離開別墅之後就如同消失那般,誠如當初她所說那般不再來打擾南煜傑。忙於工作的南煜傑經管家提醒後才想起她已經離開好幾天了,可他心底裏卻沒有一絲失落感。
“少爺,還是派人出去找找吧,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啊。”待在南煜傑身邊的管家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出現一絲擔憂,勸說著南煜傑。
竟然好幾天都沒有回來?她能去哪裏?對於嫣然,南煜傑雖然是想她離得越遠越好,可腹中孩子不管他再怎麼不相信,不願意去承認也是有那麼一點可能性存在。
眉宇之間那點鬱結才消散開些許,在此時又一點一滴凝聚起來,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若孩子是南家的,他不可能坐視不理。不僅因為他要負責任,而他也怕父母得知事情來龍去脈會把事情算在秦妃月頭上。
“嗯,你先去忙吧,我派人出去找找。”坐在沙發上的南煜傑揉了揉隱約有青筋跳動的太陽穴,另外一隻手朝著管家揮動,疲倦地開口道。
提醒就應該是點到即止,管家很清楚這點,所以南煜傑讓他去忙活時他便二話不說離開客廳。
揉著太陽穴的南煜傑好不容易才把那點疼痛煩躁揉散些許,伸出手從一旁沙發上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一接聽便以最快語速道,“給我查查嫣然在哪,盡快。”
連續撥通幾個電話之後他才停止下來,開始認真思索嫣然這段時間會跑去哪裏呢?查酒店和租房記錄應該很輕易地找到,可時間越長事情就會往無法掌控方向發展。
十幾分鍾後就陸陸續續有回電了,電話裏給的答複基本都是,“目前還找不到嫣然小姐的下落,嫣然小姐似乎不怎麼出來走動。”
“有意要避開我?”聽到電話裏那些答複,南煜傑有一絲詫異,語氣都變得有點怪異。
他所認識的嫣然應該高調地把自己所在地方暴露出來,目的就是等他想要去尋找她的時候能夠輕而易舉。接著就把她接回到家裏,這一切多麼順理成章,可現在她竟然故意抹掉蹤跡?就是為了不讓她找到?
“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她在朋友家中不需要住房記錄,亦或者她自己名下有房產?我已經派人出去查,很快就有結果。”電話那邊的人並沒有把話說得絕對,理智地解釋著。
聽罷,南煜傑那點詫異情愫也一點點消散開來,朝著電話裏輕聲‘嗯’了一聲便掛掉電話。
掛掉電話後他看向外麵天空,現在是下午三點多左右。沉思一會兒後南煜傑最終還是站起身往外走去,準備去尋找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