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頓時升騰起來,我喉頭咯噔一下,冷汗直流。
我眨了眨眼睛,然後又仔細的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女人,發現和之前的那個女人絕對是一模一樣,一襲大紅衣服,懷中抱著一個孩子,背後背著一個孩子,絕對沒有錯誤!
這一下子我哪裏還敢停下來,直接狠狠地腳踩油門,幾乎是以這輛貨車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與這個女人擦身而過。
這一次我刻意控製著自己的目光向前方看去,不去看女人的目光,我估計假如我要是繼續去看那個女人的話,恐怕我就真的要瘋了!
想著自己剛才經曆的一切,我不由得看了看前方的各項表盤,發現汽油箱中的油是一直在下降的……
也就是說,我剛剛走過去的絕對不可能是幻覺,而是真正的路!
要不然怎麼能夠解釋油箱中的汽油下降的事情?
我去……不會是遇上鬼打牆了吧?
據說,以前的人們走夜路的時候會發現,無緣無故的就會始終在一個地方原地踏步,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去,不管是走多久卻始終停留在一個地方,這個時候一般就遇到鬼打牆了。
據說遇到了鬼打牆之後有兩個辦法破解,第一個是自己向前方撒一泡尿,必須是男性,女性不行。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讓我出去撒尿……我真不敢,第一是於姐叮囑過我,最好不要下車,因為這些路段比較不安全,除非是生理需求,可是為了避免中途下車,我一般從晚上七點之後就不在喝水了,盡量將體內的水分排泄出去。
再說了……下車萬一遇到了那個身穿紅衣服,抱著孩子背著孩子的女人的話,我實在是不清楚自己應該如何應對。
第二種方法,則是不要動,原地睡覺睡到天亮或者是等到你的至親之人來呼喚你,那麼你就得救了。
值得一提的是,千萬不能夠向前猛衝,衝出鬼打牆,因為一般據說這種做的人要麼就一頭栽進水溝裏,要麼就掉進河裏。
人在害怕的時候最容易胡思亂想,我心裏想著想著,卻看到前方又出現了紅衣女人的身影。
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雙眼平視前方,就當對方並不存在。
一路上全部都是這個情況,如此反反複複了大概七八次,我額頭上的冷汗都已經幹了,我微微低頭看了一下手上的電子表,發現時針才指向一,竟然是一點二十分。
嗯?
我今天第一次看到那個女人大概是一點左右,可是駕駛了那麼長的距離竟然隻有區區二十分鍾麼?
兼職令人難以置信,雖然我的時間觀念並不算是多麼出色,可是再愚鈍也能夠感受得到,恐怕駕駛了一個小時都有了。
我不敢放鬆,繼續緊緊握住方向盤向前行進著,終於,這一次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碰到那個紅衣女人,我終於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然後心想,這些應該都是幻覺,估計是我最近太累了,所以想得有點多。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卻突然之間發現,副駕駛位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了一個紅色的肚兜。
我心裏咯噔一下,隨後向四周一看。
一點二十正是淩晨時分,深夜之中夜色濃黑,除了公路兩旁的樹林以及呼嘯而過的寒風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
那麼,這個一般來說隻有嬰孩還會用的肚兜,又是從哪來的?
是……那個女人懷裏的麼?
我一隻手把住方向盤,輕輕的拿起了那個紅色的肚兜,然後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隨後腦海裏拂過那個紅衣女人臉上猙獰的笑容和懷中嬰孩血紅色的瞳孔。
噗通,噗通。
我隻感覺到此刻貨車裏麵格外冰涼,似乎有一個不知名的存在就在暗中窺視著我的一切,我在它的麵前無所遁形。
夜晚之中,自己一個人卻遭遇到了如此詭異的事情,更是顯得格外的嚇人,我不由得將那個紅色的肚兜靜靜地放回了原處,然後握住了方向盤,靜靜地向前方行駛。
終於……三點鍾左右,我駕駛的貨車總算是到站了,所以我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將車速緩緩地慢了下來,隨後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院子裏麵。
我打開車門,一躍而下,而老張早就已經穿著一身厚厚的黑棉襖在院子裏麵一邊抽著旱煙一邊等著我了。
我心裏清楚,這個老張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至少這車裏的門道他絕對一清二楚,就衝著昨天他對於我的那一番態度就能夠看出來了,所以我絕對不能夠找他,否則的話我還不知道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