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劉東嘴裏塞進黑驢蹄子那一瞬間,張如鐵又從身上背著的布兜裏,順手一抽,摸出了辰州符。
這辰州符在張如鐵的手裏運轉飛快,前腳劉東嘴裏黑驢蹄子才剛到,這邊辰州符就已貼在劉東的麵門上。
劉東臉上表情仍舊詭異,黑驢蹄子塞進嘴裏之後,臉上的詭異開始消失。辰州符剛一貼上,劉東整個身子瞬時就往下倒,隨著身子往下倒的同時,他的背後逼出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轉眼間就隱沒進了棺槨墓道中,原本躲在地麵的幾隻地鼠,這時候,紛紛不顧性命的向外奔逃。
剛剛附身在劉東身上的鬼魂,不用多想,確認是這墓主無疑。可是,為什麼,剛剛月亮明明沒有照到棺槨裏麵,是什麼引動了這墳墓的主人,他要鬼魂脫殼,依附在劉東身上?
張如鐵一邊想,一邊看著身邊的劉東。
劉東此時像一個剛睡熟了的孩子,隻是臉色有些泛白。張如鐵連忙從手裏又弄了幾顆糯米,放在了劉東嘴邊。一邊掐著劉東的人中,想把他弄醒。
“一下……兩下……”
數到第五下的時候,隻聽到劉東一陣咳嗽聲,從嘴裏吐出了一道濃痰。他的兩隻眼睛開始微微的張開,看向張如鐵。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什麼也記不清。”劉東說道。
眼下不是跟他解釋鬼上身的時候,趁他醒了,趕緊給自己搭把手,這棺槨中的古怪,我倒是要好好領教領教。張如鐵想到這裏,張三說道:“跟我去會會那墓道下麵的東西。”
劉東哪裏還有別的選擇,緊緊挨著張如鐵,就朝墓坑走來,劉東走的很慢,張如鐵一邊走,一邊緊緊拽住手中的工兵鏟。
來到墓道邊,張如鐵拿出準備好的冷煙火,就朝那墓道裏麵丟了下去。隻見冷煙火照亮把整個墓室照的通亮,看得一清二楚。張如鐵看到這墓室不過一兩米高的樣子,想也沒想,就要往下跳。
這時的月亮已經開始西斜,敞開的墓道裏,隻照到一小半的墓壁。
張如鐵囑咐劉東道:“冬瓜,一會兒,你給我老老實實站在這裏,我把這跟繩子給你,我在下麵撈到寶貝,就用這跟繩子拉出來。記住,你人不要回頭,隻往前看,不管是聽到什麼聲響,都不要回頭。有我堂叔的護身符,任他妖魔鬼怪,都不敢近你半步”
說完,又把手裏的短兵刀給了劉東,自己領著一頭的繩子,就跳了下去。
張如鐵落下在墓室內的東南位置,《易經心注》上講,居東南,鎮妖邪。他剛一落地,就點上了幾枚蠟燭,這幾枚蠟燭,同樣擺在東南角,擺成一個北鬥七星的布置,這種燈被稱為七星燈,據說是三國時諸葛亮六出祁山首創。
張如鐵一邊把工兵鏟當做防身的武器,一邊把攤陰爪揣在另手裏,走向那棺槨。
這棺槨離地麵足有一米來高,張如鐵一米八五的個子,剛好齊腰。棺槨旁的兩口箱子,不用說,肯定是陪葬箱。張如鐵此時拿著攤陰爪,卻分明要去動那棺槨。
這棺槨看上去木料極好,整個棺槨除了看上去有些灰塵,簡直就和新的一模一樣。張如鐵認不出這是什麼木料做的,也不知道是風水的原因還是這密封的關係。整個棺槨擺放規規矩矩,正是明代的東西走向正放入殮式。
張如鐵拿著攤陰爪就要開棺,劉東在上麵用電筒將麵前的棺槨照的賊亮。“別照棺槨,照旁邊我腳下的位置。”張如鐵說道。
劉東聽到了指令,這才把電筒光移了位置。張如鐵拿出布兜裏的辰州符,就在棺槨東南西北四個位置都封住了。剛封好最後一張符,就見眼前,這棺槨似乎晃動了起來。
辰州符講究依山順水而用,也就是靈活運用的意思。這張如鐵知道的也是半點皮毛,平時根本沒認真跟堂叔學過,以前,總以為這些都是忽悠人的把戲。剛剛,他這東南西北都封上了符,正是應了那句古話: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那棺槨蓋住的地方已是彈了開來。緊接著,就聽到劉東一聲狂喊喊:“那裏麵,那裏麵……的人出來了。”
棺蓋彈開倒在一旁,要不是張如鐵閃的飛快,不說是這墓裏麵的大粽子,但是這口棺蓋,已將自己壓死。張如鐵剛躲開,就見到那棺中的死屍站立了起來。
這墓道本身就窄,再加上棺蓋擋住了一半,想要抽身逃離,已是不可能。從跳下墓道的開始,張如鐵就料想到會有這個結果。本以為是自己用攤陰爪去揭開棺蓋才會遇到,沒想到,自己貼的符卻無意驚起了墓中的詐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