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鐵知道,那副空中的棺材,十有八九,就是劉濞的,所以,他沒在上麵那副棺材上多下功夫,隻是看著眼前的棺材,全神貫注。
劉東這回鬼使神差,也不知是剛剛看到張義滿信心滿滿,還是恐懼過頭之後,反而不會心生恐懼了,反正,沒誰叫他,那右手拿著手槍,左手拿著軍刀,一步一步靠近了張如鐵麵前的棺材。
張如鐵略感欣慰,一路上,有他在身邊,兩人早就有了默契,一個眼神,一個臉色,劉東就能明白是什麼意思,這也是張如鐵喜歡他的原因之一,畢竟盜墓這件事,有些時候,隻能意會不能言傳,有了這種默契,方能事半功倍。
張如鐵看了劉東一眼,又點了點頭,劉東同樣也點頭示意,表示可以開始了。
張義滿隔著也不過兩步,臉上的汗珠擦幹後,又加上休息了幾分鍾,早已慢慢恢複過神來。
張如鐵一如既往的拿出了探陰爪,照著棺木的邊沿就勾了上去,開了好多副棺材,他已變得駕輕就熟起來,知道怎麼開棺不費力,怎麼開能將風險降到最低,張義滿看在眼裏,也是頻頻點頭,頗為認可。
嗖地一聲,棺材微微向上起了兩公分,張如鐵已經將折疊鏟探進了棺木邊緣,不深不淺,隻進了幾寸來許,意在試探裏頭的風險。
劉東也在另一頭,扳機扣動,隨時防備著突然情況發生。
果不其然,張如鐵的鏟子明顯感到了一陣晃動,慢慢向棺木內開去。
“開!”
張如鐵一聲大喊,跟著劉東一起合力,起開了棺材蓋,黃花梨做的棺蓋,在兩個小夥的用力一頂之下,朝著棺材的尾部就滑了過去。
張義滿拿著桃木劍執於棺材頂部,要是裏頭有僵屍,第一個吃到的,便是他手中沾了鮮血的撫摸除妖桃木劍。
手電筒再張義滿手中打著,將棺木內照得透亮,比起其他大的棺材,這副棺材不過五六十公分高,所以手電筒照過去,顯得一清二楚,剛剛張如鐵手中拿著的鏟子,真被一隻慘白的手緊緊抓著。
一望下去,那張遊離在頭頂,從大家眼皮底下竄走的那張女人臉,正長在棺木內那女人身上。
那女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皮膚不是一般的白皙,有些慘白,但皮膚卻絲毫沒有脫水風幹的幹癟樣,竟有些飽滿圓潤,躺在棺木裏,胸脯噴薄而出,五官配著身材,極端火辣,要不是身上一身漢式窄紋雲龍裾,跟當今社會上的一位火辣女郎,幾乎有的一拚。
“她在笑!”
劉東看著棺內的女屍說道。
“別看她的眼睛,給我遞黑驢蹄子,我鏟子被他拿住了。”
張如鐵緊握著折疊鏟的一頭說道。
張義滿拿著桃木劍,順勢就向棺內刺去,那女屍一聲驚叫,騰地站了起來,手裏抓著的折疊鏟也鬆開了。
劉東急忙在包裏翻黑驢蹄,不想剛一轉身,那女屍就照著他的後背,撲了上去。
張如鐵心中汗毛直豎,這要是一口下去,還不成了第二個王二,一個條件反射,手裏的折疊鏟,已經拍到了那女屍脖子。
那女屍似乎反應有些不急,被張如鐵一個猛拍,竟倒在了棺木一側,張義滿一劍刺上那女屍脖子,那女屍頭也不抬,就倒了下去。
“這麼不經打,就這麼一下就給撂倒了。”
張如鐵開心說道,比起之前那些粽子,眼前這女屍不過假把式,也太不經事了。
還沒等高興過來,張義滿口中一聲叫道:“壞了!”
翻過來的人臉,哪裏還是之前那副俏麗的人臉,不過是具已經脫水得極為幹癟的女屍,先前原本圓潤如蔥般的手臂,也如同一段枯木立在棺材內。
轉眼之間,不過一分鍾都不到,就發生了這翻天覆地的變化,兩人都感覺不妙,張如鐵正準備問劉東要黑驢蹄子的時候,就聽到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張如鐵隨著聲音看去,正是從劉東身上發出的,而劉東那張臉,瞬間在張如鐵腦海中定格;
那張妖豔異常的女人臉,此時正好在劉東臉上長著,除了頭發依舊是短頭發,身上依舊是之前的打扮,那張臉,已經徹底換成了先前那張遊離在頭頂那張女人臉。
隻見從女人臉中,漸漸傳來一聲奸笑聲,透過劉東粗粗的喉嚨,聽起來尤為刺耳,似笑非笑,似說非說,把周圍人都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是誰?”
張如鐵看著那張女人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