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個坑把他倆埋了吧!”
王館長抽完一口煙,斜咪著眼睛說道。
“恩,也隻好這樣了。”張義滿隨聲附和,這種血腥的場麵,最好還是早點收拾幹淨掉,要不然,不說會吸引到森林裏的動物,單單是大家一直看著這樣的場麵,大家視覺感官也會受不了。不是說給他留全屍嗎?現在也算是說到做好了。
張如鐵跟劉東默默到一邊挖坑,虎子跟在附近去找幹燥的古樹葉:人雖然死了,做棺材板也不現實,但總不能直接挖坑掩埋不是。不給死人麵子,還要給活人麵子呢!
雖然是蘇婉親自結束了蘇剛性命,但大家都知道,她是這裏麵真正悲傷的那個人。之所以會由她親自結束自己師兄的性命,也是應了那句:愛之深,責之切。再加上蘇剛掌握著她太多的秘密,對於已經重獲新生的蘇婉來說,這是一種無時不刻的威脅。
她不希望她的幸福隻是短暫的過場,也不想神不知鬼不覺就成了師門清理的目標。與其被動挨打,還不如主動出擊。在這一點上,她終究還是爆發出了她原有的殺手本色。但也因為這樣,現在其他幾個人再看她的時候,多多少少對她又有了心的認識。
可誰又會當麵直說呢!
張如鐵心頭一陣暗苦:東子,哥們兒可真有點擔心你喲,這個娘們兒,殺手血性未泯啊!
劉東何嚐不是五味雜陳,他愛蘇婉,並且從跟她在一塊後,她那一聲嗲嗲的台北腔,徹底萌化了這個木頭一樣的男人。用張如鐵的話說,這叫做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兩人在一起倒也般配。
可就因為剛剛發生的那件事,蘇剛親自被蘇婉匕首殺害的這件事情,已經徹底讓劉東脖子一凜了: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人生會是怎樣?會不會如坐針氈,處處提防。畢竟,這已經算是前科了。
自己十幾年的師兄尚可一下殺之,那沒相處多久的戀人呢,會不會也這樣?
人是喜歡思考的動物,因為有了思考,所以人才稱之為人。而當一個人能夠給身邊最親密的人致命一擊的時候,今後的歲月裏,其他身邊親密的人,依舊會像之前一樣看待她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噝……
劉東往自己肚裏咽了一口唾沫,粗胳膊粗腿更加賣力起來。好在他是這樣一個人,有什麼煩心事,通過做其他事就能夠得到很好的分神,也就是轉移注意力。
張如鐵同樣跟他一起挖坑,但幾天速度明顯不如他,這在之前是很少會有的情況。兩人都是心知肚明,在挖到將近半米的時候,虎子也拉著一大堆雜草雜木過來了。
一過來,虎子就朝著張如鐵喊道:“張隊長,你讓我準備好的幹草已經準備好了,你看現在要不要馬上放下去?”
“恩,均勻地鋪一點吧!”
張如鐵應了一聲,又喊了一聲劉東:“東子,走,可以停下來了,跟我過去搬屍。”
“啊……馬上,這就好。”
劉東愣了幾秒鍾才回答道,剛剛實在是太賣力了。
兩個人分兩趟將蘇小柱跟蘇剛屍體搬到了鋪滿幹草的坑中,張義滿在一旁簡單做了個水陸道場。對於逝去的人來說,無論他生前做過多少的好事壞事,死後都是一筆勾銷,這叫蓋棺而定。
王館長跟北佬孫不知道從那裏挖來兩顆冷杉,在剛剛埋好兩人屍體的地方栽了下來。為了防止蚊蟲異獸對屍體的打擾,潘娟把她準備的樟腦丸,驅蟲丹,雄黃散全都撒在了地上。
張義滿做的更好,直接圍著埋屍的地方擺了一道驅魔陣,這也算是讓兩人死的安息了。
金蜈蚣早早就從草叢中溜了出來,為了避免蘇婉看到心情再次一落千丈,潘娟揮手一招就把它重新安放回了小木匣裏。
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四點了。本來按照以往的習慣,這個點不應該出發了,而是準備開始安營紮寨下來。
但大家似乎都覺得這地方有些晦氣,一個二個都想要盡快離開這裏。於是,大家在水潭邊打了一桶水之後,便開始朝著桫欏林深處走去。
有了那張藏文經卷,再離開之前讓大家深陷危險的地方,大家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連一路上見到倦鳥歸巢,都讓大家說笑半天。
這不,剛剛看到幾隻叫不出名的大鳥撲騰從遠處的密林深處向林外飛去,北佬孫那吃貨的嘴臉再次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