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君衍歎了口氣,很無奈解釋道:“阿錦,若是罪名成立,即使朕有心不追究,但恐也堵不住朝廷上下眾大臣的悠悠眾口!”
“嗬嗬······我明白了。”
洛天錦嘲諷的語氣那麼明顯。
韓君衍望著洛天錦離去的背影,總有些單薄,不免眼中苦澀,但他沒有留她。
“阿錦,朕會讓你知道的,朕絕對比韓君臨強大的多。男兒誌在四方,而朕誌在天下。等朕得到了九州天下,與你龍鳳共享。”
而且他太想要抓住韓君臨,殺了他,這樣自己才能從他的陰影裏走出來。韓君衍有種直覺,韓君臨就在長青國。所以他需要絕對忠誠自己的兵力,這樣才能和長青國抗衡。
這時,肖培走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對韓君衍稟告道:“陛下,唐大人已經在外麵等候多時了。”
“宣他進來吧。”
韓君衍不動聲色的將傷感藏了起來,重新換了威嚴的帝王神色。
“陛下,不知該如何處置洛莘然。”
“朕平生最討厭小人,等到他沒用了,就讓他悄無聲息地的死在大牢裏就好了。”
“臣明白了。”韓君衍將一道旨意拿給唐陽明,吩咐他道:“另外,將這封敕封的聖旨帶給他看看,現在還是要哄著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能讓他給朕壞了事。”
從唐陽明和林良棟上任開始,這就是韓君衍布的一個局。所以當初是唐陽明主動找的洛莘然,說若能成事許諾他為下一任的臨沂王。
這才有了接下來的一幕幕,若一個林良棟能換得自己得到臨沂王的兵權,那麼毫無疑問在韓君衍看來林良棟的犧牲是很值得的。
兵權的虎符握在自己的掌心才最安心。
接下來的事情也是如韓君衍當初計劃好的一樣,洛莘然死死的咬著臨沂王,而且同時他們查出來了很多的證據均是指向臨沂王的,臨沂王現如今就算不承認也是百口莫辯。
韓君衍沒有讓大牢裏的人動過臨沂王分毫,到如今他都是住的最幹淨舒適的牢房。韓君衍知道,像洛禦將這樣的大人物,根本就不可能屈打成招。而且他也不想將事情鬧到那個地步。
由於韓君衍下了聖旨,任何人不得探望臨沂王,所以洛天錦此刻也是幹著急,她根本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她始終相信,以她父王光明磊落的為人,不會暗地裏幹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思來想後,有兩種可能,其一就是洛莘然是因為事情敗露,不想死才不得已陷害臨沂王替他頂罪的。
其二就是洛莘然一開始就是故意陷害臨沂王,可是他會獲得什麼好處呢?她考慮了很久,還是得出來了一個她不想相信的答案。
她了解洛莘然,他是一個特別鍾愛權力的人,僅憑他一人之力改變不了什麼,所以必然是朝廷和他做了什麼交易。那麼這件事就和她的夫君韓君衍脫不了什麼關係,根據他最近想要削藩等種種跡象來看,韓君衍是想要借此事達到某個目的。很可能是借此事逼迫她父王同意削藩,也就是要交出兵權。
洛天錦想到這裏,不願意再深想下去,她的心揪的疼,眼淚一滴一滴掉落,但骨子裏的堅韌隻是轉身就已經不見了淚痕。
現在的韓君衍明明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人,但卻不是她的阿衍,讓她即使有心伸出手,他也不見得會給個回應。
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緊緊握住她的手,現在的一言一行確實想要親手將她給推開。
現在的一切都隻是猜測,洛天錦真的希望她所想的隻是猜測。
洛天錦讓桃知打開了門,一股透骨涼透心扉,她看著室外飄飄灑灑的雪花,搓了搓手,淡淡道:“要下雪了。”
冬日除了呼嘯的夾雜著雪花的寒冷天氣,連夜幕也降臨的特別早。
洛天錦盯著越來越昏暗的夜色出神,桃知給洛天錦又加了件衣服。
“娘娘,奴婢還是扶您去床上休息吧。”
洛天錦輕輕的搖了搖頭。
一刻鍾後,洛天錦來到了韓君衍的寢宮外麵。看著裏麵的零星燈火,洛天錦停住了腳步,跪在了宮殿門外。
“貴妃娘娘,您這是幹什麼?”韓君衍門外的侍衛見此慌忙進去稟告韓君衍。
洛天錦沒有說話,但眸子中的目光堅定。
不一會兒,洛天錦聽見了紛紛然的腳步聲,一雙走得很快的腳停在了她的麵前,那個人蹲下身來,著急的想要扶起她:“阿錦,你快起來。你有寒疾自己不知道嗎?怎麼還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你這樣朕會心疼的。”
洛天錦不為所動,她看著那雙灼熱關切的眼睛,平靜的道:“還請陛下放了我父王。”
聽到這個要求,韓君衍扶她的手一頓,聲音有些不滿的責怪:“阿錦,你怎麼能這麼任性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