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震雖然清閑,卻比不了水手那家夥逍遙。不知道是亞當斯和金剛的心理誘導作用顯現了效果,還是這家夥傷好地差不多,又暫時不用擔心屁股後麵忽然冒出來殺手打爛他的腦袋,這家夥本色畢露,像頭發情的公牛一般,看見女護士進來就麵色潮紅呼吸急促。幾天之後,專門看護水手的那個漂亮護士已經在幫水手嘴對嘴地喂蘋果了,而且是舌頭上粘的蘋果汁都不保留,一滴不剩全喂過去那種。如果不是那家夥渾身插滿了管子,他的病床估計要兼職了。
煙鬼和馬丁這些天是最忙的。馬丁在按照韓震的要求加工裝備,除了吃喝拉撒,沒日沒夜在另一間套間裏忙活著,儼然把病房套間當成了他的工作室。煙鬼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幾天回來一次,和韓震、水手溝通一下情報。每次回來都是步履蹣跚臉色蠟黃印堂發黑,猛一看還以為他在哪裏加班過度,到了精盡人亡的邊緣。但不可否則,煙鬼的效率確實非常之高。
“這是我通過一個朋友得到的!”煙鬼拿出一遝照片扔在韓震的麵前。
照片是遠距離偷拍的,經過傳真之後更加模糊,隻能隱約看清楚上麵兩個人的輪廓。這組照片拍攝在海邊,像是個露天酒吧,人來人往,能看到周圍有衣著暴露的服務生來往,其中一張特寫的鏡頭還算清楚,照片上兩個男人坐地很近,似乎在悄聲說著什麼。
“這就是血精靈!”煙鬼指著照片上左邊那個眉清目秀的男人說道。
“斯文禽獸啊!”從外表上看,怎麼也無法把真實的血精靈和那個吃人肉的變態惡魔聯係到一起。
“旁邊這個呢?”
煙鬼笑笑,緩緩吐出一口煙氣,注視著韓震,一字一句說道,“裏莫舍維奇!”
“我操!”他們兩個怎麼會走到一起?”韓震差點跳起來。
裏莫舍維奇這個名字對於韓振來說可謂如雷貫耳,確切地說,應該是惡名昭著,和臭名遠揚的血精靈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倆人這麼親熱地坐在一起正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但絕非什麼好事。如果讓俄羅斯情報部門看到這兩個人在一起,他們的反應絕對不會比韓振強多少。想到俄羅斯情報部分,韓振心裏閃過一道靈光,定定地注視著煙鬼。
“他們為什麼不能走在一起?”煙鬼饒有興趣地看著韓震,“別忘了,現在血精靈是雇傭兵,不再是‘信號旗’成員,而且,自從被‘信號旗’排擠出去之後,血精靈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信號旗’,這種仇恨已經轉嫁到了整個俄羅斯身上!”
細細一想,血精靈能和裏莫舍維奇這麼親密地坐在一起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血精靈這種完全不能用常理來揣測的異類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他現在和車臣叛軍勾結在一起了?”
“離開‘信號旗’不久就和車臣叛軍勾搭上了,後來他還幫車臣叛軍訓練過民兵,當過車臣叛軍的教官。他精通城市戰,熟悉俄軍作戰行動,尤其擅長狙擊。你是職業軍人,應該比我更清楚。當時,格羅茲尼巷戰中,對俄軍威脅最大的就是叛軍的狙擊小組,每個狙擊手搭配一個機槍手和一個火箭炮手,他們殺傷力強、移動迅速、又同時具備遠中近距離的火力搭配,可以狙殺單獨目標,又可以在狹窄的街道廢墟裏對付成編製的士兵,還能夠對移動裝甲目標構成致命威脅。因此可以說,在車臣戰爭中,俄軍傷亡慘重在一定程度上都和血精靈的背叛有關!而且!”煙鬼狠狠咬著雪茄,“據說,當時在車臣淘金協助叛軍作戰的三分之一雇傭軍都是由血精靈牽頭!這個婊子養的叛國者!”
車臣人以驍勇善戰著稱,而車臣首府格羅茲尼更是以兩次車臣戰爭中極其慘烈血腥的巷戰舉世聞名。有人說,格羅茲尼的血腥是宿命。“格羅茲尼”在當地方言裏就是“可怕和殘酷”的意思,或許冥冥中早已注定它將成為嗜血之城。
早在第一次車臣戰爭,格羅茲尼就成為了俄軍士兵的噩夢。當時攻進格市的一個千餘人的作戰團僅剩下一名軍官和10名士兵活著離開,進入市區的26輛俄軍坦克被車臣武裝擊毀了20輛,120輛裝甲車損失了102輛,其戰況之慘可見一斑,而格羅茲尼被稱為二戰中的斯大林格勒也一點不為過。車臣武裝甚至將俄軍死屍壘成沙包當作街頭碉堡,將俄軍陣亡士兵的頭顱割下來掛在火箭筒上向俄軍射去。
5年後的第二次車臣戰爭,噩夢重演。寒冷的車臣,叛軍踏著陣亡士兵的屍體向俄軍發起一次次反撲。而第二次車臣戰爭格羅茲尼更是成為了雇傭軍和狙擊手們表演的舞台。1918年才建立的格羅茲尼城,是按照作戰要塞來設計的,城內堡壘密如蛛網,簡直就是特意為狙擊手量身打製的戰場。俄官方報告稱俄軍平均每天有8人死亡、13人受傷,但實際上這些數字需要擴大10倍才比較接近真實情況,其中75%的陣亡士兵死在車臣武裝的狙擊手和一批要錢不要命的國外雇傭兵的槍口之下,狙擊手甚至射殺了俄軍的格羅茲尼前線總指揮馬洛費耶夫少將!車臣叛軍給雇傭兵們開出的價錢是每殺死100名俄軍1萬美元獎金,而裏莫舍維奇就是這些雇傭兵的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