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修舉起手,數道怨氣化成的刀刃出現在他的身後。他認真地打量了那一條巨大的“鯨魚”,找了準的地方,猛然直直地放下手臂,排列整齊的刀刃飛向刀魂,銀光刺破黑暗,刀刃很快將刀魂切成黑色的薄片。
池修用刀把一塊薄片挑到眼前。挑了挑眉。這魚肉的賣相是在有些詭異,仍誰看到麵前的魚片大得可以當作被子蓋,還在冒著絲絲黑氣,估計心裏都會有些不舒服。
好吧……池修歎了口氣,這東西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可是大補,他必須吃下去。池修握著刀柄的手緊了緊,終於下定決心把幽幽散發著黑氣的魚片送到了嘴邊。閉著眼咬一口,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魚肉特別怪異,感覺像在吃橡皮擦。池修想到這裏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不過看在這貨是補品的份上,他還是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吃下最多的魚肉。
吃下三片魚肉之後,池修的靈魂凝實不少,之前他的靈魂透明地像沒有雜質的白水晶,現在看上去,他的靈魂就像加了一層黑色保護膜的車窗。
好像……飽了。池修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堆成小山般地生魚片。放這裏吧……反正也不會壞掉。
“吾之臣。吃飽了就出來吧。”世之雪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好。”池修向著上空飛去,原本漆黑的空間隨著他的靠近,出現了一點白光,那光點越來越大,光芒也越來越耀眼。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雙眼。雙膝微曲,腳用力踩著虛空往上跳躍,溫暖的陽光刹那間包裹了他的身體。
禁地的時間好像停止在他進入歸墟裏之前,景色、景物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世上雪站在青草之上,微風將她輕薄的衣衫吹起,潔白的寬袖、雪白的衣擺在風中如海浪般起伏,她看上去,好似會隨時乘風離去,回歸九霄之上。
她微笑著注視著池修,紅唇輕啟:“感覺如何?”
“我覺得不錯。”池修老實回答道,“對與周圍的感知加強了不少,靈魂比原來要好很多。”
“你現在的身體最多也隻能承受你現在的靈魂。如果你在多吃一些。說不定,你的身體就會因承受不住你的靈魂而崩裂。”世之雪說著指了指池修那還漂浮在陣圖裏的身體,“回去吧。”
池修沒有猶豫,靈魂化成一股黑色的煙霧,融入身體裏。他動了動手指,手指似乎重達千斤。太別扭了。習慣了輕飄飄的靈魂狀態,讓他回到身體裏,他還有些不習慣。
世之雪閉上雙眸,神色嚴肅,開始吟唱咒文,紅唇張合間,咒語從她口中流泄而出,那不是人類擁有的任何一種語言,帶著來自神話時期的神秘莊嚴的氣息,古老而迷人。
陣圖爆發出一陣金色的強光,又立即熄滅。躺在陣中的池修,靈魂和身體完全融合在一起。別扭之感退去,池修坐了起來。
世上雪飛到他跟前,冰涼的手指按著池修的額頭,一股帶著冰雪氣息的意識突然入侵池修的識海。池修下意識地防備起來。盡管他知道,這股意識來自世之雪。
“放開你的識海。吾將《戮神訣》傳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