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柏永民回來了說:“大家散了吧。老何經過考驗算是過關了。阿星,給他另找個地方養傷。別到地下室了。”
林宇峰聽了依然一動不動,阿星走過來開始和顏悅色了。
他說:“老何,起來吧。老板發話了,你沒事了。我帶你去養傷。你呢有求於我們,你也把茶幾踢翻了。也鬧過了,就不要再鬧了。我們老板擔著天大的幹係,不得不對你考察一番。現在沒事了,你跟我走吧。別一會他改主意,把你再弄到地下室去。你臉上,腰上都有傷。再下去的話,那裏陰冷潮濕,你的傷口就會很快的發膿潰爛的。”
林宇峰一聽,阿星說的一點不錯。要是柏永民再把自己弄到那水泥棺材裏去,那還不如就在這裏弄死他。
林宇峰乖乖滴坐起身來,阿星找了一塊黑布,遮起了林宇峰的雙眼。然後像領瞎子一樣把一瘸一拐的林宇峰帶走了。
蒙住眼睛上了車,阿星就開著七拐八拐轉了一大圈子,最後把他拉到一個診所附近。下車前阿星拿出匕首,一下把林宇峰的綁手繩條給挑斷了。
林宇峰騰出了手,先對著手心猛搓了幾下,叫麻木的雙手有感覺。這時候阿星又順手把他遮眼睛的布條撤下來。林宇峰眼前一亮,他又趕緊閉了閉眼。林宇峰久在黑暗中的人,眼睛不能馬上見光。
阿星叼著煙吞暈吐霧地說:“放開你的手腳,再給你治治傷。弄好了咱們找地方搓一頓。這恩怨也算告一段落了吧?老實說,你也別怪老柏對你以神疑鬼。你和以前的你看起來確實有出入啊。老柏他可是個精細人。”
林宇峰閉著眼睛說:“好說,好說。隻是我這個樣子如何見人?褲子裏濕漉漉的。”
阿星這才想起林宇峰尿褲子的事兒,他大驚小怪地說:“哎呀,我這是才換了座套。得,回去還得重新洗一下了。你呢,要是不怕毀容,那就先回去換褲子,再來包紮傷口。你自己選吧。”
林宇峰睜開了雙眼,貪婪地注視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匆忙來去的行人。原來現在是白天啊!難道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看到外麵的夜色是幻覺?他媽的,老子的生物鍾都搞亂了。
林宇峰把目光轉到阿星的臉頰和禿頭上,他問道:“現在幾點了?這是哪裏?”
“幾點?奧,我看看表。”阿星說著話掏出手機看時間,“十一點不到。怎麼?”
“咱們先去看傷,然後找地方吃飯。我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我不想吃任何葷腥,隻求喝一大碗麵。”
“沒問題。這街上就有一家手工麵館。連鎖的那種。”
林宇峰覺得還是將就著吧。畢竟體麵和毀容相比,還是體麵不重要。
林宇峰下車後跟著阿星,去那個較大的診所處理傷口。一路走,他看到又不少人看著他濕了一片的襠部,掩口而笑。林宇峰有些無地自容了。因為阿星也在笑。
這一下,真是狼狽到家了。
進了診所,裏麵的護士一看這個髒兮兮臭烘烘蓬頭垢麵的人,先嚇了一跳。繼而又看到了他尿濕的褲子,還以為是個瘋子。
林宇峰索性就裝作精神失常了,反正臉上和腰上的傷就是點皮外傷,由陪伴著他的阿星招呼醫生消毒治療就好。
在混蛋阿星的嘴裏,林宇峰成了他一個自小精神失常的表哥。阿星說,這不是前天‘表哥’又走失了,剛才才找到他。一看就這模樣了。我問他也說不出個丁卯。
還是旁邊我的一個熟人過來說,“這是你表哥啊?早知道的話我就不讓他們打他了。”我就問了,為啥打他啊。他雖然精神有問題,但沒有暴力傾向啊。
那個人說:“也不怪人家打他。他在超市門口摸人家女人屁股來著,就被那女人的老公連踢帶打了。直到打得倒在地上尿了褲子。我說,算了吧一個瘋子。別跟他一般見識了。人家在罵罵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