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就站在黑暗裏,麵孔模糊。也並沒有因為看到自己的兒子在和一個女人合體苟且而難為情。他們隻是默默地看著兒子,那目光充滿了悲憫和責備。
林宇峰的眼淚默默地流下來,流到了身下陳冰的臉頰上。此刻的陳冰已經徹底動情。她用受了驚嚇一般的聲調說:“別揉了,褲子都叫你揉爛了。你快脫下來。我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林宇峰不動,他發狠地揉搓陳冰身體的同時,也是在揉搓著自己的心。他不能原諒這種無恥的墮落,可是這一次他徹底被欲望的泡沫淹沒了。再也沒有逃離的機會。
“你快脫呀,女人的褲子沒有自己脫的。都是男人來。”黑暗裏,陳冰哀求道。
林宇峰爬起身伸手抓住褲腰,陳冰配合著一翹臀,一下就扯掉了她的睡褲。接下來當兩個人又摟抱在一起的時候。那異性肉體陌生的感覺,讓林宇峰如焚的欲念一下平和了下來。陳冰用自己的身體迎合著摩擦著他。林宇峰閉起眼睛一聲不吭,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融進陳冰熱烈的動作裏……
最後發泄的時候,林宇峰咬緊了牙關用力動作。他悲哀地想,這個女人和他也是一種孽緣。這麼多年,本來以為對方已經消失在人海裏,此生難以再見。可是轉眼間,兩個人居然在床上行這男女歡愛之事了。
造物居然如此弄人。
最後衝頂而落的感覺,就像是擠牙膏皮擠不出。猛一用力把所有的牙膏擠出來。牙膏皮也破了。白乎乎的牙膏沾了滿手。芬芳的牙膏氣味頓時彌漫了整個房間。
衝刺的時候,林宇峰聽見了自己鼻孔裏發出的悶哼,同時無限的暢快就攫住了他。就是在雷鳴點火的一刻,林宇峰依然在流著淚水。
等一切都平複下來,林宇峰伏在陳冰汗濕的裸露胸口上一動不動。陳冰抬起手撫摸林宇峰的後背。她口齒喃喃:“宇峰,你終於吃到肉了。那塊肥嘟嘟的鮮肉,總算落進了你的嘴裏。”
恍惚間林宇峰以為陳冰真在叫他,後來卻感覺不是。陳冰在叫喊的那個人,應該是她腦海裏的一個影子。而他,不過是那個影子的替身。
在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下,林宇峰和陳冰一夜之間行了數次性事。而且一次比一次熱烈,一次比一次和諧。
但是,每當驚濤拍岸洪波湧起,陳冰嘴裏喊著的永遠都是林宇峰的名字。這叫林宇峰本人有了某種銷魂之感。他便愈加的投入進去,一直把陳冰托上浪尖。
次日早晨林宇峰醒來,看見陳冰正坐在他的床邊在吸煙。她重新穿好了睡衣睡褲。濃黑的長發蓋住了半邊臉,纖細的手指姿勢漂亮地夾著煙,一口一口吐出煙圈。
想起昨夜的瘋狂,林宇峰此時無地自容。這一次他徹底的交代了。下麵的路該怎麼走,他的大腦裏一片空白。
“你醒了,起來吧。去洗洗澡,一會咱們就要走了。剛才那對大學生情侶已經來告別過。我們今天要奔蘭州、西寧。去那裏找藥材。要找什麼藥材,你應該懂吧?沒想到,你這人做那事兒還真夠猛的。弄得我現在還腰酸呢。”陳冰看著林宇峰,像個勝利者一樣居高臨下。
林宇峰不吭聲,他毫不羞恥地爬起身去衛生間裏洗淋浴。屋子裏開了一夜的空調,溫暖如春。
一開閥門就有溫熱的水流澆下來,看來陳冰已經洗過。林宇峰緩慢地搓洗著自己的前胸。那裏留下了幾個清晰的牙印。那是昨天夜裏陳冰留下的。如今更像是幾顆金印,見證著自己的墮落。
一切已經這樣了,再說什麼後悔的話就和放屁無異。
林宇峰恨恨地想,反正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走向反麵,去和陳冰沆瀣一氣,去做個真正的毒販。要是那樣他的死期也就不遠了。從前,他和黎曼還隻是道德問題,而如果他參與進製販毒品的過程裏,那就是犯罪了。很重的罪。他是學法律的,對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