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看到林宇峰似乎有些遲疑的樣子,急的馬上要哭出來。
“你別這麼說,我是有點走神了。並沒有懷疑你不說真話。我一會就穿上你這件白色體恤,這也不是窮講究的時候。”
林宇峰打開阿芳的簡易衣櫃,幫她拿出幾件衣架上的衣服,其中一件有一個大向日葵臉的T恤很寬大,確實適合自己穿。
林宇峰把阿芳的衣服放在她懷裏。那一件大體恤衫和粉紅毛巾則放在了床單上。阿芳的床單看上去也很幹淨整潔。被褥疊的整整齊齊,不像是那種睡過多少嫖客的工作床。
爐子上的水已經燒得生生作響。林宇峰沒等水開,就把水壺提下來。熱水倒到一個塑料盆裏,再兌上一點涼水。試試水溫差不多,給阿芳端了過來。
“謝謝大哥,我好久沒有領略過叫人照顧的滋味了。你到門口關了燈,咱們都把濕衣服脫下來吧。雖然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但是為了尊重你,我們就在黑暗裏脫衣你看行嗎?”阿芳看著腳下的洗腳水,聲調幽幽。
“行啊,我去關上。你的毯子呢?在哪裏?”林宇峰語調平靜地問。
“毯子在掛衣櫃的最下麵一層,鵝黃色的那個就是。”阿芳說著話,就抬胳膊開始脫外衣。她的外衣是一件黑色的蕾絲邊小襖。很薄,雨水一淋就透了。
林宇峰的眼睛不經意地掃過阿芳豐滿的胸部。他趕緊扭過頭去找毯子。拿到毯子後,林宇峰沒有轉身,直接挪了幾步到門口把燈關了。
房間裏頓時黑下來。但不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因為窗簾布都是些淺色的低檔布匹,根本遮不住四周投來的光線。因此房間裏隻是有些黑暗,林宇峰和阿芳還是可以看到對方赤裸的身體。
林宇峰背對著阿芳把衣服脫了個精光。他已經顧不得許多,拿起那條毛巾趕緊把全身擦了擦。讓濕乎乎的皮膚幹燥一些。最後趕緊把毯子抖開來圍在腰裏。上身因為有傷,依舊是赤裸著。
隻聽一陣換衣服的細碎聲過後,林宇峰估計阿芳已經把衣服換好了。這才說:“阿芳你換好衣服了吧?要是換好了,你把我的傷口處理一下,我先穿上T恤。這樣光著膀子我有點冷。”
林宇峰說完,心裏忽然一聲苦笑。光著膀子有點冷,難道穿上了一件套頭體恤就會暖喝起來嗎?
再就是,這麼一間小屋,一張不大的床,等一會兩個人怎麼睡覺?難道是要同床共枕不成?就阿芳這裏這簡陋的條件,就是想打地鋪,也沒有必要的東西。剛才林宇峰看到,阿芳的床上就疊著一床被子。
媽的蛋,真是人在囧途啊。尷尬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我就換了上身的衣服。我下麵就穿了一件連褲襪,一條短裙。一會兒我到被窩裏換吧。好在我身上就是腳有傷。你打開燈,我給你塗藥。也不耽誤我洗腳。壺裏你再添一點水,一會我們也要喝一點熱水去去寒氣。晚飯你吃了吧?”
“我吃了。”
林宇峰裹著毯子去開燈。這時候他才想起來,原來自己腳上還穿這一雙濕乎乎的皮鞋。
林宇峰開了燈問阿芳,家裏是否有多一雙的拖鞋。阿芳說:“有啊,那床下麵就有一雙。”
林宇峰過去一看,果然有一雙深藍色的男士拖鞋擺在那裏。林宇峰背對著阿芳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去拿鞋子。此時他的心中轉過了無數個念頭。
這鞋子不是給來這裏嫖的客人預備的吧?
阿芳並不多解釋,林宇峰看到她齜牙咧嘴,把自己的一雙受傷的腳慢慢地放進了熱水裏。
拿起那雙可疑的拖鞋,林宇峰來到廚房裏的水龍頭下用冷水衝過,再甩了甩水拿到門口。而後萬分別扭地把皮鞋連著襪子脫了下來。頓時他的一雙腳就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