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木然地看著幾個爛仔遠去,一時不知道該對陳冰說些什麼。
陳冰說:“這就是昨天晚上和你打架的那幫人?”
林宇峰不得不實話實話說:“就是他們,不想冤家路窄在醫院遇到了。”
“沒事了,我已經幫你擺平。這些爛仔不會再敢找你麻煩了。一個柏永民就能鎮住他們。”
林宇峰無意談論柏永民,他輕輕搖搖頭:“看來我的傷也看不成了。咱們走吧,隨便找一個社區診所一看就成。”
陳冰似乎也不想和那幫爛人見麵,就和林宇峰走到了寶馬車前。上車走掉了。
在車上陳冰不由得調侃說:“其實你根本不必要來看醫生。就你一會兒功夫連著打了兩個人,還敢和人比武,你的傷就沒啥事兒。”
林宇峰不願意費口舌,他現在想的是趕緊回去找到自己的手機。把該辦的事兒趕緊辦了。於是他就以沉默對之。
陳冰把車子開到一個林蔭道上,林宇峰無心看什麼風景。陳冰說:“這附近有一個咖啡館。地道的巴西咖啡豆。咱們去嚐嚐吧。昨天夜裏你叫我膽驚受怕,今天中午你要給我一點浪漫的時間。怎麼樣學得紳士一點。你看人家許文強,不但人瀟灑,做事也瀟灑。其實他是個什麼呢,不過就是個舊上海的黑社會,流氓而已。可人家流氓出了品味,流氓出了文化。”
陳冰的歪理邪說,讓沉思中的林宇峰莞爾一笑。他的心裏出現的形象,則是黎曼瀟灑的丈夫。
如果不是性取向上的瑕疵,林國棟堪稱是個完美男人。也不知道黎曼現在怎麼樣了?
一想起黎曼,林宇峰的心裏竟然鑽心疼痛了一下。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黎曼。要是沒有這個該死的任務,他的麵前就隻麵對一個女人。如今要麵對幾個?假如阿芳也算一個的話,就是四個。
這也太扯淡了。
就林宇峰而言,周旋在四個女人中間的經曆堪稱痛苦的折磨。他想盡快擺脫這一切。找一個誰都不認識他的地方,休息一下身心。
陳冰把林宇峰領進了一個具有異國情調的咖啡館裏。這裏坐著的有不少是外國人。很多人在低聲用英語說著笑話。
林宇峰不喜歡這種環境,他硬著頭皮從這些紳士淑女麵前走過。他看到有幾個白人男性的目光從陳冰身上劃過,那是一種充滿了情欲玩味的目光。
林宇峰不禁一皺眉頭。陳冰走在前麵,她顯然對這類男性求偶一般的目光習以為常。並且對此十分受用。美女的美如果被男人世界所忽視,那對她們來說,美就失去了大半的意義。
陳冰旁若無人,一直把林宇峰領到了一個靠窗的兩人座位上。
“坐吧,除了要咖啡。你要不要嚐嚐這裏的西點?也很好吃,就是太甜。”
落座之後,陳冰一下子變得十分淑女。仿佛是才從國外學成返回的那樣子。除了林宇峰,這裏沒有人知道,這個舉止文雅的女人剛才痛打爛仔的模樣。這反差,也太大了些。
看起來,環境能造就或者改變一個人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
林宇峰坐下又覺得後背生疼,可是他勉強忍住了。陳冰說的,他們無疑需要一個浪漫的時間來緩解情緒。
於是林宇峰微笑著說:“好啊,我就嚐嚐。但不要多,這地方的東西不會便宜。”
此時此刻,林宇峰想起和阿芳一起吃的兩頓麵條和醃辣子。那東西才最合林宇峰的胃口。隻是目前為了遷就別人,他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好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