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急於擺脫糾纏,他幹脆婉拒道:“謝謝你的好意,小李。我真的還有事,我女朋友在等我呢。以後有機會吧好嗎?”
林宇峰說完繼續往前走,剛邁了幾步他又轉回身。他看見李瀟還站在細雨裏。雖然此時雨已經很小了,但還在下著。想起剛才女孩子在車上所經曆的蹂躪,林宇峰覺得自己就這樣生硬地離開,很沒有人情味。
“小李,我問你一件事。”
林宇峰一開口,正臉色蒼白站在那裏發呆的李瀟,立刻活泛起來。她緊跑了幾步來到林宇峰麵前:“哥,你救了我。可是你總得給我一個表達心意的機會。你就這麼走了,想過我的感受沒有?”
“你沒有給你父母打電話,叫他們過來接你嗎?”林宇峰態度溫和的問道、
“我爸爸去世了,家裏就我媽。”李瀟垂下睫毛,麵目淡然地說。
“那我送你回家吧,地鐵口你熟悉嗎?”林宇峰說。
送女孩回家是對的,她畢竟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加上父親去世,看來她也不想叫母親知道自己今天的遭遇。
“我熟悉啊,我就是本地人。”李瀟興奮滴說。
“那好,你看這樣好嗎?我們一起坐地鐵到南華商廈。我在那裏和我的女朋友說一聲,然後我送你回家。天黑著,實際上時間並不晚。”
“行,哥。那你跟我走。”李瀟高興了。
李瀟領著林宇峰走了幾步,才想起自己的包裏有雨傘。她拿出那把傘,砰的一聲。林宇峰頓時就遮擋在一片溫潤的湖藍色裏。
林宇峰並不習慣和女孩這樣靠近地打傘行走。但是這又沒辦法拒絕。所幸別扭地走出了一百多米後,終於見到了地鐵站口的玻璃罩子。
從那裏下去,一直到走進地鐵車廂,林宇峰都是跟著李瀟的。他對操作地鐵這一套不熟悉。
地鐵車廂裏照例人不少,李瀟拉著林宇峰擠到了一個相對寬鬆些的地方。隨著一陣呼嘯聲,地鐵列車開始起步前行了。林宇峰和李瀟麵對麵站著,都伸手拉著頭頂的拉手。
暖暖的列車燈光映照下,站在林宇峰麵前的李瀟果然顯得漂亮而溫柔。她一直含情脈脈地望著林宇峰。林宇峰就看了一眼後,趕緊把目光聚焦在李瀟手裏的傘上。
李瀟是屬於那種典型嶺南風味的女孩子,舉手投足都異於北方人粗獷。林宇峰嗅著這種陌生的文化氣息,感到有些不適應。
看來,既然有了這身在軍隊扒層皮錘煉出來的身手,就隻能路見不平拔刀而起,否則很有可能林宇峰也會成為明哲保身的大多數。眼睛隻敢盯住手機,不看閑事。所謂藝高人膽大,這話確實不是假的。
“哥,忘了問你叫什麼?”
李瀟用帶有廣東口音的普通話問道。看得出來平時她是一直習慣於講廣東話的。雖然深圳是個移民城市,但是會講流利的廣東話還是能顯出優越感來。
“我姓何,名字就不說了,土得掉渣。你叫我老何就好。”林宇峰苦笑著,抬頭看了看李瀟標致的眉眼。正遇到李瀟一雙脈脈的眼波撩過來。林宇峰直接害怕了,他顯然早沒了招惹美女的閑情逸致。他一直是個很本分的人,在經曆了很多之後,他有一種見到美女就抱頭鼠竄的衝動。
這就和吃飯一樣,再好吃的東西年久日深天天吃,都會膩味。現在林宇峰這裏的心事太多了。但是對李瀟這樣的小妹妹,決不能簡單粗暴,這會傷害到她的心靈。
這女孩雖然表麵看著風光靚麗衣食無憂,但是一旦被變態狂盯上,照樣噩夢連連。林宇峰覺得他應該建議叫李瀟家人找一個律師,來追究那兩個混蛋的責任。否則,這事兒可能還有麻煩。如果這家夥家裏有關係,可以出具一個精神病證明,那就可以不負刑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