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依然在睡著。林宇峰看著她,心中懊悔剛才該問問她何時能醒來。過了一會兒,林宇峰感到自己已經饑腸轆轆,餓得有點頭暈。
可他想等楚天燕醒來一起吃。
沒有鍾表,林宇峰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幾點了。他就咽著口水悶頭等著,實在餓了就喝上幾口水。後來實在想吃了,林宇峰就回味自己剛才憋大便的感覺。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就這樣煎熬著,大約過了有一個小時。楚天燕還沒有醒來的跡象。林宇峰終於咬了咬牙,伸出手打開了食盒。
食盒一共有三層,第一層是一盒肉絲炒米粉,第二層是一份青椒炒肉片,最下麵一層則是一份白米飯。這些飯菜,就是在平時都符合林宇峰的胃口。遑論現在的饑不擇食了。他先把第一層的炒米粉端下來。又用蓋子蓋住,下麵的飯菜他想留給夢中的小楚。隻要看到她平安,那林宇峰之前所受得這些罪就都值得。
吃著美味的米粉,林宇峰暗暗發誓:一定要保持好體力,找機會把小楚平平安安帶出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因為肚子裏太過饑餓,又喝了一些水。不到半分鍾,林宇峰就風卷殘雲,把米粉全部掃進了肚子裏。最後還不顧形象地把整個不鏽鋼碗都舔了個幹淨。
這一下隻能算吃個半飽,但是他不能再吃了。不論楚天燕醒來是不是要吃飯,林宇峰都得把剩下的飯菜留給她。這是做人的良知問題。
肚子裏有食兒,身上也暖合起來。林宇峰舔舔油膩的嘴唇,試著站起來。膝蓋已然疼痛著。他看了看頭頂牆角處那個攝像頭,心中冷冷地笑了。實際上林宇峰很懷疑,這個攝像頭的另一端就坐著陳冰。
林宇峰努力站起身來,他扶著牆壁,拖著腳鐐往外麵走去。他要去的地方是隔壁的房間,看看關押了小楚的房間裏是什麼情景。
腳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拖出清脆的聲響。
隔壁那間房裏陳設幾乎和林宇峰的屋子一樣,林宇峰看到了那裏放了幾圈衛生紙。也有一個床,也是尺寸和林宇峰一模一樣的鐵床。床上也有墊子和被褥。林宇峰想也沒想,就把那一床手感潮濕的被褥給抱了過來。
地下室裏潮濕是肯定的了。如果再沒有被子,那萬一要是睡過去的話,很容易著涼。林宇峰想,今天夜裏就抱著小楚,倆人蓋兩床被子,互相取暖。
馬馬虎虎鋪好了被褥,林宇峰坐在軟和的褥子上,心裏琢磨,現在的時間是不是晚上都很難說,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人的生物鍾徹底失靈了。
林宇峰很累,也很想馬上倒下睡過去。但是看目前的狀況,他得先把小楚移到鐵床上來。這架鐵床的尺寸是一張雙人床的五分之三。也就是一個人在上麵睡的話,那是蠻舒服的。但是要睡兩個人就捉襟見肘。林宇峰凝視著床頭,油然想起前些日子小楚住院那一段,兩個人就是硬擠在一張病床上過夜的。這床的尺寸和那種病床差不多。
林宇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膝蓋,觸手還是腫痛。但是他還是咬了咬牙站起,走到了小楚的折疊床邊。為了怕小楚忽然醒來,他還叫了叫她。
“燕子,你醒醒。我是老何啊,來咱們去大床上睡覺。”
楚天燕睡著,已經沒有反應。林宇峰掀開了被子。因為腿疼他不敢抱,就把小楚一下扛到了肩頭上。就這樣,等把她轉移到了床上,林宇峰還是疼出了一臉的汗。
靠牆安排好了小楚,林宇峰算是完成一件大事。為了避免自己在睡夢中從床上滾下來,林宇峰歇息了一會兒,又把那張折疊床拉了過來。接著他就瘸著腳到衛生間,把換氣扇關了。這樣,整個地下室就靜的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