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我賤貨?哼哼,那你就是個好東西嘍?你殺了人你沒忘了吧?你屬於激情殺人,按刑法至少也是個死緩,你再裝啊?他媽的,老娘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怎麼會把你這麼一個花心蘿卜,流氓無賴當成了白馬王子?你特麼還我的錢,那是我爸爸辛苦掙來的血汗錢!還我,你他媽的還錢!啪!”
陳冰呼喊著,上來又是一個耳光。
“嗬嗬,你的白馬王子早變成基佬了。你別特麼的看錯了對象。我早要是知道你是這麼一個人,你的家庭是這麼一個家庭,我寧可退學回家,也不要你的一分錢。你們就是些披了人皮的魔鬼!”
林宇峰罵到奮激處,本來想把嘴裏的血水一口吐到陳冰的臉上。但是他看到了陳冰有些發胖的腰身,強迫自己忍住了。
一味的發飆能怎麼樣呢,除了宣泄一下怒火什麼都沒有。林宇峰罵完劇烈的喘息著,他這一刻恨不得咬舌自盡。
這是個什麼黑暗的世界啊。怎麼他總是中壞人的圈套?他所麵對的這個販毒集團究竟有多大的能量?怎麼在他林宇峰麵前就像罩了一個天羅地網?
這時候,柏永民把陳冰拉著退了幾步,他勸解道:“哎陳總,算了算了,犯不著生這麼大的氣。要我看,幹脆弄死他算了。雖說這房子做了隔音處理,他這麼胡喊亂叫的,也不成個體統是不是?老牟,進來!”
柏永民回頭喊道。
門一開牟哥默默地進來了,他的半邊臉和一隻眼睛可怕地腫脹著。他看了看被捆在下水道管子上的林宇峰,臉上露出陰陰的笑容。那樣子叫人看著無比醜陋無比詭異。
“老牟,你看你傷得不輕啊。也不包紮一下?”柏永民放開了陳冰,走過去很關切地詢問牟哥的傷勢。
“怎麼包紮啊我的柏總?傷得不是地方,隻能塗一點消炎的藥了。那幾個受傷的弟兄都送到醫院去了?”
“沒有,叫蘭大夫過來處理一下就好了。到醫院去這麼多槍傷,容易引起懷疑。”柏永民說道。
“蘭大夫人呢,怎麼沒見到?”牟哥著急問道。
“在下麵車裏呢,一會過夠了癮就上來。手術器械也都帶來了。放心吧。”柏永民拍著牟哥的肩膀溫言安慰。
“放心? 可是兄弟們還在房間裏遭罪啊。”牟哥看看柏永民,語帶不滿地說。
“這就上來了,就上來了。小展,你下去看看蘭大夫,叫他趕緊上來。”柏永民隨口吩咐道。
站在門口的一個年輕人應聲開門出去了。柏永民看了看門口,回過臉來對牟哥說道:“你的臉腫了,手腳都沒事吧?”
“手腳,倒是沒事。”
“那好,我給你一個給大家解恨的活。看到那邊那一根棒球棒了吧?你把它拿過來。反正這姓林的也就是這樣了,你就用那個棒子送他上路算了。這在古代叫亂棍打死。動手吧!”
柏永民看了看林宇峰,口氣冷酷。
牟哥也看看林宇峰,又看看站在一旁喘粗氣的陳冰。略一猶豫,他發狠似的往手心裏吐了一口吐沫,快步走到靠窗的牆邊拿起那根棒球棒。林宇峰這才注意到,屋子裏的百葉窗簾早已經拉嚴了。
“上去打吧。叫他慘叫而死,你也解解恨。注意盡量不要打腦袋,弄得屋子裏腦漿滿地的等會不好收拾。”
柏永民說話的口氣,仿佛是在吩咐廚房的大師傅殺一隻雞一樣。而林宇峰聽到耳朵裏卻無疑是聲聲驚雷。
難道自己這一輩子,就注定要窩窩囊囊死在一群毒販的手裏嗎?還有小楚,都是自己的大意,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充滿恐怖地死在那暗無天日的溶洞裏。
“陳總,要不你也回避一下吧。等會要打他的時候,免不得會鬼哭狼嚎的。你別聽了受刺激。”柏永民過來,碰了碰頭發蓬亂正在發著呆的陳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