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拐著拐杖暴躁地走來走去,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目前的狀況隻能是和深圳公安說一點是一點。見招拆招吧。他最寒心的是陸科長的態度。這個女人說她一句忘恩負義,一點都不過分。
簡愛國上來後先咳嗽了兩聲,林宇峰停下了遛彎的腳步。簡愛國這那木拐,聲調和藹地說:“小林,別在這木地板上走動。這不是我們的的房子。過幾天走了對人家不好交代。”
“啊對不起,簡局。我一心想叫自己的腳趕緊好起來,就忘了地板的事兒了。”
“好了,下不為例就好。來,咱們坐下聊聊天。”
簡愛國回身關了門,抬手虛讓了一下。就和林宇峰在窗前藤椅上就坐。林宇峰心裏有情緒,但是這種情緒多是針對自身的。一遇到棘手的大事兒,他還做不到冷靜處之。
“簡局,在你和我談話之前。我想想先和你說幾句。”林宇峰摸了摸手裏的拐杖,沉吟著說。
“好,那你說吧。”簡愛國輕拍著藤椅扶手答道。
“好。我是這樣想的。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出門去找邢隊長。在交代完了問題之後,我想買車票回家去。您不會擔心我會畏罪潛逃吧?”林宇峰半真半假地看著簡愛國說。
“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擔心這個呢。小林,別的不說,你我都是當過兵的。你犯了錯歸犯了錯,但你在我眼裏不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
“首長能這麼看我,我深感榮幸。我也不會做對不起首長的事兒。我和陳冰的問題,是我的錯。我打死這個孫老拐,我也不推卸責任。所有的事實真相,也不能隻聽我一麵之詞。總要等案件徹底破獲之後,大家的證言相互印證才行。”
“你說得很對。”
“那既然這樣,我總有權利回家去吧?我的錢包和手機,出發前我放在您這裏的,能不能還了我?以後我就算回到家,也會和您保持聯係。有什麼問題,我隨叫隨到。或者,也可以叫山南當地的公安機關隨時考察我。”
“小林,你這麼說實在是言重了。你出的所有問題,都是在為公安機關工作當中出的。我們自然會盡全力保全你。這個請你放心。”
“我謝謝首長。”
“不必客氣。這案子的事兒,現在千頭萬緒有待理順。比如說,你上次在嘉華大酒店解救人質,配合深圳警方繳獲了二十公斤的冰毒和其他毒品。這個事兒,深圳公安是要為你記功的。”
“首長,記不記功我真的不在乎。再說我這一次出來也不是為了什麼功勞。我呢也對加入公安係統沒有興趣。當時,激勵我前來的就是兩個字:榮譽。您也知道,我們當兵的,軍人最崇尚的就是榮譽。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榮譽了。”
“哎小林,不能這麼說嘛。誰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再說你的成績也是有目共睹,不要這麼消沉。”
簡愛國發現該他說的話都被林宇峰自己說了,這倒叫他心裏有所歉疚。
“首長,我現在不求別的。我隻想功過相抵,叫我能全身而退。哪怕這全身而退是暫時的。”說到這裏,林宇峰的眼圈紅了。
“好,明天你到深圳市局做完一份筆錄。我就叫郝鵬送你去機場。機票我給你報銷。”
“不用了,我不慣坐飛機。我就想坐火車回去,動車也行。”
“也好,這個我們尊重你的意見。你的手機和錢包我沒有帶在身上。不過你放心,我會叫局裏的內勤發快遞寄給你。等你到家了,也就能收到了。”
“恩。我丟失了公家配的手機。還有那個小楚帶著的電腦,也被他們偷走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陳冰的父親怎麼會有如此的潛力。”
“他們都已經暴露了。下一步就是抓捕的問題。這個你不必擔心。隻要還在中國的土地上,跑不了他們。”
“謝謝首長。我想明天走的時候,您先借給我兩千塊錢。我總不能空手回去,想給爺爺奶奶買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