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建國看看左右嗬嗬一笑說:‘何總喝多了,盡說醉話。老賀,你開我的車把何總送回去吧。自家兄弟,怎麼去想絕人之路?’”
“陳總的手下賀大成,就開車拉著醉醺醺的我往家裏走。當時我租的那套房子馬上就沒錢交房租了。也就是說,我立刻就麵臨著被掃地出門。可以想見,我當時的心情有多麼的壞。簡直有一種活不下去的感覺。”
“賀大成把車子開到半路,找了一個很僻靜的地方停下車。很神秘滴對我說:‘何總,如果你真的不甘於這麼一無所有,去買菜刀。我倒是有一條無毒不丈夫的路子。就怕你不一定敢招呼啊。我在南方的一個朋友.......’”
“說病急亂投醫也好,說飲鴆止渴也好,我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開始危險的生意。開始的時候,我是隻生產製作冰毒的原料製劑。就在我租下來的那個沙鎮工業園的廠房兼倉庫裏幹。和我一起工作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李四亮。我做的產品經過精心的偽裝之後,都是供應給了南方的賀大成。而陳建國本人則裝作蒙在鼓裏。”
“這樣不出半年的時間,我就迅速地恢複了元氣。我的一般化工品業務又重新開展了起來......”
“那除了賀大成,你還認識陳建國的手下其他人嗎?”林宇峰插言問道。
“嗯,除了陳總本人之外。我還認識他的弟弟陳建華,銷售經理柏永民。此後隨著業務兩個擴大,我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了。這樣的話,在李四亮勸說下,我也開始從做半成品轉而製作成品。有了錢和實力,我才有機會弄死那對奸夫淫婦。”
何平川說到這裏,把手裏的煙頭扔在地上,拿膠鞋恨恨地踩滅。同時和不顧形象地往地下吐了一口痰。
“那你見過陳建國的女兒和女婿沒有?”林宇峰問。
“他的女兒我沒有見過,但是陳總的女婿我見過兩次。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印象中那個男的長得十分帥氣。和某個當紅的小鮮肉明星長得很像。簡警官,能再給一支煙嗎?”
林宇峰和何平川的對話一直進行到下午的五點鍾。看守所就要開飯了,簡愛國才讓何平川回去。
坐在回市區的車上,林宇峰感慨地說:“有時候時勢造英雄,有時候則是時勢造巨惡。不過,何平川說他的發小羅富強是自己淹死的,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
“是的,上次他出於某種心理,就是這麼交代的。我們也以為真是這麼回事。但是後來李四亮他們交代,是羅富強自己逃跑的時候,失足落進了那個水潭。淹死的。死了之後,他的屍體裹在水草裏,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那後來是怎麼發現的呢?”林宇峰問道。
“何平川、李四亮他們發現羅富強逃跑之後,就拿了手電筒出去追他。那正是一個一片漆黑的夜晚,寒風呼嘯。所在的位置則是在內蒙古的某個荒僻之處。”
“很快羅富強就被發現了,李四亮當過兵,跑得快。羅富強慌不擇路下,跳進了混黑冰冷的水潭裏。淹死了。”
“這倒好,他自己淹死了。何平川和李四亮倒是去掉了一個故意殺人罪。這也正是,何平川重新認為自己可以逃避死刑的原因?”
“是的,這件事他承認殺人。我們則在重新調查之後,還了他一個清白。就是從那之後,何平川的態度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相信了公安機關,會實事求是地辦他的案子了。”
“當時的情況,是不是何平川和李四亮有能力救人卻沒有救?”林宇峰重新問道。
“是的,他們就是這麼說的。具體的情況,則是很複雜。畢竟那地方地廣人稀,又是晚上,沒有人目擊者。我們隻能根據法醫的驗屍報告和相關的調查來推定了。”簡愛國抽著煙說。
林宇峰閉上了眼睛,陷入進沉思裏。這樣的一種審問格局,倒是很可以問清楚何平川某些細節。但是要想從實質上了解、模仿一個人,隻靠幾次審問是達不到目的的。簡愛國說得對,還是要同吃同睡同勞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