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亮和林宇峰都有了自己的假名字。也就是身份證上的名字。李四亮名叫個王四海,而林宇峰的名字則叫張發科。發科這個名字漢語的意思很好,但是和英語裏某個惡心的詞發音相同。林宇峰也顧不上顧忌這個了。
雖然心裏有底,是執行任務。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倆選擇了乘坐綠皮車南下。
綠皮車的管理比較鬆懈的,很少會查身份證。另外為了避免光頭惹人注目,兩個人又都弄了一頂小白帽,冒充起回民。反正他們的身份證都是甘肅的,很容易冒充。
坐車到了成都,一路辛苦一路無話。林宇峰和李四亮的稱呼也是老張老王,兩人弄得像兩個外出打工的人一樣。平常吃飯也很注意,把自己當回民就好。反正,除了豬肉別的都可以吃。
到成都的時候,李四亮說:“老張,不如咱們在這裏下車。我帶你到經常有毒品交易的地方轉轉。沒準還能碰到熟人。這邊有一個酒吧街,晚上很熱鬧。”
林宇峰覺得李四亮說的很有道理,畢竟他們要先找到切入點才好。而以李四亮長達六年的涉毒曆史,他是很懂這個的。
兩個人就在成都下了車,來到那酒吧街附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耐心等待夜晚來臨。
林宇峰對李四亮說:“老王,我們晚上去,你可萬不要再碰那些東西。否則,我隻能把你就近交給警方。”
李四亮第一次見到林宇峰也是很吃驚的。他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一個和他的老板長得如此相似的一個人。而林宇峰也沒有向李四亮交底。李四亮隻知道,他也是個當過兵的警察。至於林宇峰的本領李四亮更是一概不知道。
“老張,晚上我們出去戴著這小白帽不方便。要不,咱們出去一人弄一頂棒球帽戴著?”
在小旅館簡陋的房間裏,李四亮用請示的口氣問道。
想到上一次因為輕信別人,林宇峰三次被人算計,這一次自己一定要提高警惕。李四亮目前的行為還是叫人放心的。但是這樣的人假如接觸到毒品的話,就很難說不出問題。
而林宇峰也不讓李四亮碰錢。他手裏有一張銀行卡,卡裏有兩萬塊。現金的話在林宇峰手裏不超過兩千塊,這就是為了防止萬一的損失。
上一次出來帶著小楚,林宇峰是可以徹底放心的。而這一次,雖然沒了小楚這樣的‘包袱’,卻又增添了這樣一個隨時可能複吸的癮君子。林宇峰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
“好,那咱們出去一起把午飯也吃了。”
小旅館出來往北走,不遠處就是一個小市場。裏麵的東西一應俱全。林宇峰給自己和李四亮都買了帽子。他們買得是牛仔布的那種。而且帽子上都有一個大大的五角星。紅色的,頗有一種過去時代的痕跡。這帽子讓兩個人變得時髦起來。
倆人摘下小白帽,戴上牛仔布帽子。看著就像個文革年代的紅衛兵。李四亮很難的地咧嘴笑了:“你看咱倆,是不是都有點當兵時候的意思了?現在想來,在部隊的五年,是我這一輩子最輕鬆最幸福的五年了。”
“是啊,可惜的是,那種一顆紅星頭上戴,革命的紅旗掛兩邊,那年月咱們沒有趕上。”
“那張哥,你以前的部隊在哪裏呢?”
李四亮比林宇峰大三歲,可他倆的身份證上,張發科比王四海大一歲。因此叫林宇峰一聲張哥,也不算錯。
“XX軍,在廣西。”林宇峰隨口說道。
“那你是野戰軍,我是武警。你還是老大哥。”李四亮恭維道。
“不說這個了,我不過是個義務兵,你是士官,你才算是老大哥。好,咱們摘了帽子,就可以找地方吃點好的。我看見那邊有個不錯的沙縣小吃店。咱們就在那裏吃飯了。”
李四亮跟著林宇峰,來到不遠處的沙縣小吃店。李四亮說:“張哥,咱們來成都,怎麼也得吃上一次火鍋啊。”
林宇峰說:“看情況吧,火鍋辣辣的,不是每個人的腸胃都適應得了。”
李四亮畢竟是個犯人,林宇峰不能叫他牽著鼻子走。從清湯寡水的監獄裏出來,能吃上一個沙縣小吃蓋澆飯,也不錯了。
在李四亮麵前,林宇峰就得故意深沉一點。但是畢竟是兩個人的任務,在防範的同時,林宇峰還要盡量籠絡他。
天底下,幾乎每一個沙縣小吃店都是夫妻店。林宇峰和李四亮坐下來吃飯,他也觀察周圍的人。到處是一片四川口音。聽倒是聽得懂,但是自己不會說,一開口就會露了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