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臭婊子!當初老子要知道你是這麼個貨,我憑啥給你出這個頭?”牛大哥激憤地罵著,早已拖著孩子靠在走廊牆上。林宇峰坐在原地,一直在注意著牛。看看是否有機會下手。滿倉則一副局外人的樣子。靜看事態進展。
“你他媽的,有什麼臉罵我?當初你出手也不是我請你的,是你自己願意啊!你說說,來成都除了學會吸毒,你學到啥了?指著你買房子,更是做夢。老娘我一個女人,總要活下去,還要活體麵。你自己養不起老婆就別怪戴綠帽子!”
這羅美霞伶牙俐齒,也不是那種可以相夫教子的女人。幾句話罵得牛大哥瞠目結舌了。林宇峰一直捏著一把汗,他害怕姓牛的在激憤之下傷害孩子。
“你個臭婊子,看我不弄死你!你他媽的該死!你進來,進來!”
“有本事你就出來,你這種爛人除了會濫殺無辜你會什麼?”羅美霞在外麵罵道。林宇峰不知道,這羅美霞巾幗不讓須眉的態度,是不是有人在指點。
“臭婊子,我殺了你!老子一輩子毀你手裏了!”
牛大哥嚎叫著,把手裏的槍從孩子頭上挪開,指著門口就要過去殺羅美霞。
良機稍縱即逝。因為房門是林宇峰自作主張虛掩的,一旦姓牛的拉開房門,傷到傷不到羅美霞先不說,他是肯定會被特警亂槍擊斃的。更可懼的是,牛手裏還拖著那孩子。子彈不長眼,又是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傷害到孩子,那他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了。
啪——!
一聲脆響,牛哥手裏的槍被擊中,一下打落到地上了。扔出煙灰缸之後,林宇峰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上去。一個直拳就打在牛的脖子上。這一拳下手夠重,正在激憤中的牛大哥哼都沒哼,就沿著牆壁一下癱到地上了。
林宇峰過去迅速抓起槍來,同時把孩子扯開。牛哥已經昏死過去了。滿倉坐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麵無表情。
屋子裏的響動引起了門外的警覺,特警們打開門衝進來了。林宇峰拿著槍喊道:“給梁滿倉戴上手銬,他屬於主動自首。不要難為他。”
一場看似難以收拾的危機,又被林宇峰化解了。但是他很累。林宇峰看著滿倉被戴上了手銬,他輕輕地說:“滿倉,把牛送來的貨交出來吧。”
常局長帶著幾個刑警進來了,大家迅速搜查出牛大哥送的東西。從油漆桶的油漆下麵撈出了泡在桶底的五公斤冰毒和麻古。
梁滿倉麵無表情地看著一切,在兩個警察的加持之下一動不動。那邊的牛哥也已經悠悠醒來,他顯然是毒癮犯了,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咒罵他心中的婊子。
“老實說,油漆桶裏泡著的這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就是個送貨的。”牛哥哭哭啼啼地說。
林宇峰問了一句:“滿倉,你知道嗎?”
“是冰毒和麻古,準備送到雲南去的。”梁滿倉聲音平靜地說道。
林宇峰隨著到手銬的滿倉從樓裏出來,他看到樓下站滿了看稀奇的房客。大批的特警已經撤走了,隻剩下十幾個警察還在。
滿倉被拖著往警察那裏走,他踉蹌著步子忽然昂起頭,大聲唱起信天遊:哥哥我出村口,
小妹妹也有句話兒留。走路那個走大路。不要走小路啊,大路上的那個人兒多,拉話解憂愁......
起初的時候警察還有推搡滿倉向前,可是當聽到那高亢的黃土情歌時,也不禁放慢了步子。
滿倉就這麼走了,林宇峰下一次再見他就是在執行死刑的時候。盡管梁滿倉有自首情節,但是他犯下的故意殺人罪還是要了他的命。當然了,這是已經是一年以後了。
林宇峰提供的線索這一次幫了大忙,不但破獲了以馬成華為首的製販毒集團,還成功地破獲了兩個蒼鬱深山之中的毒品加工廠。繳獲冰毒二十公斤,海洛因一千一百多克。
但是林宇峰堅決要求回老家去,簡愛國從昆明回到成都,和林宇峰談了一次話。
“小林,這一次你又立了功。結合你的表現,我還是希望你能進入公安隊伍。哪怕是你不願意到燕京來,也可以在山南省城入警。至於你身上的缺點錯誤,可以慢慢克服。我相信你和陳冰這樣的事兒,不會再有了。”
“首長,有些事兒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我自己知道。我德性有虧,沒有資格當警察。我還是回我原來的企業去上班吧。”
“可是,我們警察隊伍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和陳冰的事兒,我可以保證不寫進你的檔案裏。”簡愛國進一步許願。可見是出於真正求賢若渴的心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