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百多公裏吧。且末這名字怪怪的,似乎是少數民族語言的音譯。”林宇峰少見多怪道。
楚天燕沒有搭茬。過了一會兒林宇峰一看,原來這丫頭已經睡過去了。這幾天跑來跑去,小楚真的是受累了。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麼一類人,放著舒服日子不過,偏要來幹這種危險性很大的工作。上次兩個人在一起化妝臥底,楚天燕也是數次麵臨被先奸後殺的危險。除了陰差陽錯的運氣,就是是林宇峰的舍命救駕了。
想起這些,林宇峰默默地從床上坐起身。他不由得心疼起這個丫頭來。
林宇峰抻著脖子呆地看著楚天燕的睡姿。不知不覺小楚的臉上就有了風霜之色。看起來女人真的是水做的骨肉,一經風吹日曬不保養,皮膚就見粗糙。
林宇峰光著腳,來到小楚身邊坐下。看著小楚安詳睡熟的樣子。林宇峰心裏想,要不是為了追隨自己,楚天燕壓根不會來領這趟差事。看到小楚因為喝水不及時而幹燥的嘴角,看到了小楚的鼻翼下麵隱藏著的一點沙土,林宇峰禁不住心生愛憐。
剛才進屋的時候,忘了提醒一下她該洗洗臉再倒下的。
看著看著,林宇峰一時情動,慢慢俯下身在小楚幹燥的嘴唇上一吻。
沒想到這一下就把小楚給驚醒了,她迅速地睜眼,一隻手已經在往腰裏摸了。結果看到是林宇峰,那戒備的神情迅速緩解下來。她換了笑臉,伸出兩隻胳膊把林宇峰脖子摟住。
“幹什麼啊,想親熱也得找個好時候啊。再這樣下去我都成黃臉婆了。”
林宇峰把鼻子探進小楚軟軟的頭發裏。卻沒注意哪一根頭發刺進他的鼻孔。林宇峰趕緊掙脫小楚的摟抱,向著旁邊就是一個大噴嚏。嚇人一跳。
楚天燕格格笑出聲來,她抬起手摸摸林宇峰的臉:“早晨把你擰疼了吧?也不知道躲開。以後不能擰臉了,紅紅的,出去叫人看到會笑話。”
“燕子,你起來洗洗臉吧。我看到你臉上有土呢。洗洗再睡。”林宇峰心中感動,嘴裏催促道。
下午兩個人又去了若羌公安局,又忙了一下午。隻能說,這次好容易找到三兩疑似車輛。兩輛穿城而過奔了且末方向。還有一輛則去了青海方向。
小楚拿出優盤,把三輛車的視頻剪輯考下來了。晚上帶回去細細研究。下午比上午強多了,總算找出了三輛車。
晚飯依然是兩碗湯麵兩個小菜,兩個人匆匆吃完之後,來到楚天燕的房間裏。打開燈,小楚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打開後把優盤插上,一遍一遍地看。她也要求林宇峰看。畢竟在庫爾勒出現的四個人都是林宇峰的舊相識。即便是畫麵模糊,慢慢端詳從可以看出一點眉目的。
大約在一個小時之後,林宇峰還真看出了眉目。他發現,那輛從庫爾勒方向過來,經過若羌縣城向東去的車上。開車的人戴著一副風鏡。依稀就是陳冰的模樣。這個人不但戴了風鏡,而且全身捂得嚴嚴實實。就連坐在旁邊的一個人也是捂得嚴實。
應該說,即便是在這樣的大風天裏。坐在密封良好的吉普車裏,裹這麼嚴實也是沒必要的。唯一的顧慮隻有一個,就是怕人看到廬山真麵目。
但是那影子又確實十分模糊,而且匆匆而過之後就不見了蹤影。林宇峰隻是憑著直覺來判定。駕駛員旁邊的人,看不清麵目,隻能大致看出身材。畢竟現在是夏天,坐在車裏衣服也不能穿多。那個人依稀就是阿星的樣子。
楚天燕也是在雲南見過阿星的。林宇峰把自己的想法和小楚說了之後。楚天燕也跟著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邊看他一邊回憶。
“不說別的,這麼混黑的天氣。帶著一個風鏡你說正常嗎?”林宇峰問道。
“說正常,也正常吧。這地方經常有這類天氣。但是我也能看出這開車的是個女人。”楚天燕說。
“恩,其餘的兩輛車。有一輛壓根就看不清車裏的情況。但是看樣子,那兩輛車裏副駕駛位置似乎是無人。所以我認準了這輛去青海的車子,應該就是他們。雖然隻是一副模糊的畫麵。可我就是拿鼻子聞,也能嗅出一點陳冰的信息。”
楚天燕一聽林宇峰這麼說,她直接把平板電腦扣在床上。林宇峰驚詫地抬起頭。兩個人就無聲地對望著。
“唉,說的是啊,你和這女人的情分,怎麼說都是抹殺不掉的。假如有一天,咱們倆和他們四個兩軍對壘的時候。你會不會念及舊情,華容道上放了曹孟德?”
小楚的眼睛會說話,前一刻還是怒火中燒憤憤不平,後一刻一出口就是這樣一幅腔調了。
“我就釋放了她,又能如何呢?她犯下的罪惡就會因此一筆勾銷麼?這個時間是有因果報應的,我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