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燕開了房間,卻沒有過去睡覺。她和林宇峰一人一張床,拉上窗簾睡了個昏天黑地。傍晚時分,林宇峰的手機響了。一直把他給吵醒來。
電話居然是李曉婉的父親李富打來的。一定口音就知道是東北那達的人。
李富並不是隻有李曉婉一個孩子,他還有個兒子也就是李曉婉的弟弟。盡管如此,女兒的不幸去世還是沉重打擊了這個曾經富有的家庭。
如今李富的企業已經瀕臨破產,而女兒李曉婉正是在去廣東推銷公司產品的路上出事的。
“當時,雖說曉婉和建兵已經分了手,但是建兵的叔叔在廣東那邊做生意,就給介紹了一個業務。那段時間我正好動了痔瘡手術,一時出不了門,就讓曉婉去了。她出事那天開的車子還是興業集團的。孩子沒了,我過去處理了一下後事。”
“當時你沒搞清楚,為什麼曉婉會在風雨之夜離開潮平鎮回深圳嗎?”林宇峰問道。
“當時我十分悲痛,也沒有細問。反正當地的交警部門已經排除了他殺的可能。麻建兵的叔叔說,當時曉婉談的那家企業也應承了。要買我們公司庫存的貨物。但是後來出了車禍,人家覺得不吉利,就不再要了。生意場上哪還有什麼朋友啊?想當年我叱吒風雲,現在幾乎成了喪家之犬。要不是怕影響不好,我都要賣掉房子回東北老家去。”
“唉,現在曉婉的媽媽因為孩子的去世,已經半身不遂了。天天我還得照顧她。要債的人經常來騷擾,弄得我焦頭爛額,實在是顧不上別的了。”
“那您到廣東來給曉婉處理後事的時候,麻建兵在不在?”林宇峰問道。
“他,也在的。還到殯儀館去給曉婉送行,哭的涕淚交流的,讓我深受感動。如今曉婉已經死了,很多的秘密都隨著她而去了。其實我也覺得孩子的死,有些蹊蹺。我的老婆就是生我的氣,說我狠心把女兒派出去。其實當時哪裏是我要派她去?好容易有了棵救命稻草,我倒在醫院裏動不了。曉婉就非要過去看看。我這女兒,不缺心計,也能獨當一麵。當時我想都沒想就讓她去了。”說到這裏,李富就忍不住泣不成聲。
“叔叔,我和您說實話。麻建兵是我的大學同學,但是關係不好。我正是通過了麻建兵才認識了曉婉。並成了要好的朋友。我的懷疑是麻家人有製造車禍害死曉婉的動機。”
“動機,就因為曉婉和建兵分手,他就殺人?我和建兵爸爸可是幾十年的交情。”李富說到這裏,明顯地不相信了。
“那我問您,當初曉婉和麻建兵分手,是因為什麼?”
“孩子沒和我說很清楚,我是覺得我家裏如今落魄了。可能覺得我們曉婉配不讓他家了。”
“這個不至於吧?他家裏是娶媳婦,況且你們兩家是世交,曉婉自己也漂亮聰明。您看看麻建兵的德行......”
“小林啊,麻建兵別說長相還端正,就是個豬八戒也照樣有拜金的女人往前撲......”
\"你說的這個是個道理。但是以我對麻建兵和曉婉的了解,這種可能性很小。我覺得曉婉有被人滅口的嫌疑。您再回憶一下,曉婉在您或者阿姨麵前,說過麻家什麼話沒有?其實我沒有什麼,我們正在調查一個案件。這個案子可能牽扯到曉婉的遇害。作為曉婉的父親,我想您也不願意女兒冤沉海底。\"
“我當然不願意。我可以告訴你該怎麼查,你們盡管去查。剛才你問我的這個問題,我需要細心想一想。還要問問她媽媽和弟弟,看看有什麼線索沒有。有的話,我會及時和你聯係。行嗎?”
“好的,叔叔。您放心。一句話請相信:正義或許會來遲,但永遠不會缺席。”
掛了電話,林宇峰才注意到黑暗裏有一雙黑亮的眼睛在看著自己。那是楚天燕的眼睛。楚天燕沉默著凝視著這個奔波著,疲憊著的男人。他還不到三十歲,卻已經已經因為精神壓力顯得老成起來。他是該老成一點了,當那些美女畫皮露出猙獰的麵容,屢遭陷害九死一生的他能有一雙慧眼,也是收獲。
“你們怎麼那麼喜歡用惡意揣測別人?你那個同學。”楚天燕開口問道。
“不是我用惡意,而李曉婉生前和我透露過,麻家人的不地道。那個陳曉蘭,就是在麻家的夜總會裏失蹤的。這件事雖然麻家給了一些撫恤金,但我覺得黑四害死陳曉蘭,絕對和麻家人脫離不了幹係。”
“你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