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年輕人,林宇峰肩上負擔的東西太多了。
在深圳這個城市的繁華地帶,這樣的夜行基本是安全的。因為這個城市的夜生活正好是高潮的時候,路上不斷能遇到人來人往。而且從火車站到東區公安局的門口基本是一條大街橫亙東西的。
這麼晚了,林宇峰也沒有接到李瀟的電話。不曉得今天的碰瓷事件,對方是個什麼態度。也許,為這件事李瀟再也不會來電話了。隻要她向對方說出自己曾經救過李瀟的命。可能對方就會放棄索賠的。或者李瀟會替他補給他們一點錢也未可知。
現在這件事兒已經不是急務,林宇峰的心裏最懸心的是楚天燕的傷情。這他媽的,簡直是欺人太甚。
林宇峰走到半路上出了一身業的汗,他看到天色漸晚,自己又實在沒有心氣再跑下去,這才攔了一輛的士跳上去。
“師傅,到東區公安局門口。”
林宇峰上車坐穩了,抹了一把汗說道。那個開車的師傅沒有吱聲,直接往前開著。林宇峰坐在後座上,從倒車鏡裏看了看開車師傅的臉。他發現這個人也正從倒車鏡裏往後審視著他。當兩個人通過倒車鏡展開注視的時候,司機師傅的眼神迅速地撇開了。
林宇峰並不想把每一個人都考慮的很壞。但是現在他確實是處於草木皆兵的狀態。上次在回北方的火車上被人算計的往事,給林宇峰的記憶太深了。林宇峰也知道,隻要是自己時刻保持警惕的話,幾乎是沒有人能夠暗害了他。
本來,林宇峰還想坐定之後給小楚打個電話的,現在他不打了。他也不說話,就從衣兜裏掏出那把瑞士軍刀,把刀刃折開來,然後就把刀子在手裏玩著。並且做出捅刺切割的動作。林宇峰發現,那司機師傅借助等紅綠燈的時刻打量自己。當然用的還是倒車鏡。
林宇峰旁若無人,繼續玩著刀。直到對方忍不住開始說話:“先生,你把刀子收起來可以嗎?我看著你比劃,有點滲人。”
林宇峰直接笑了:“你別害怕。好人我是不會傷害的。再說我這也不過是一把水果刀而已。好好開你的車吧。”
“先生,我還是希望您把刀子收起來,不然的話,我沒辦法安心開車。”對方回敬道。
“怎麼,怕我在半路上暗害你?我就是到東區公安局門口,我會在那裏知法犯法嗎?既然你心裏緊張,那我也不固執。”林宇峰耍了最後一個刀花,把刀子折好放進衣兜裏了。
在行駛的車輛裏玩刀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林宇峰要的不過是一種威懾效果。叫對方知道,老子我是個好身手的人,你要隨便動手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收了刀子,林宇峰的眼睛依然沒閑著,不但監視著司機的一舉一動,還時時觀察車輛周圍的動靜。在這樣的情況下,誰如果想對他動手腳基本是沒機會的。哪怕是那些外來的殺手,林宇峰也通過玩刀子叫對方知道厲害了。
一路平安。來到東區公安局的門口,司機停下車。在林宇峰低頭找錢的時刻,那司機冷不丁問道:“先生,你是這裏的警察吧?”
林宇峰把一張百元大鈔遞過去,反問道:“當警察怎麼了?警察也得坐車付錢。”
車費一共八十三塊六,那司機迅速地遞回來二十塊錢。在林宇峰下車之後,司機放下車窗對林宇峰說:“當警察不容易,明槍暗箭都得防著。就像我們開出租的一樣,賺的都是辛苦錢。”
說罷一鬆離合器,也不掉頭就向前疾馳而去。
林宇峰呆呆地站在原處,看著出租車閃著紅紅的尾燈彙入進車海裏。他居然有點後悔應該搜一搜那司機了。那家夥的腰裏鼓鼓囊囊,貌似帶著家夥。林宇峰對這種攜帶槍械的身體外形十分敏感。可是搜查別人也不是簡單事兒,一個沒有執法權的人,是不能隨便搜查別人的。萬一落空,或者觸發對方狗急跳牆,都不是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