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林宇峰有點口渴了,他看到了床頭櫃上了放著的一瓶橙汁,舔了舔嘴唇。小楚笑了,說:“你想喝就喝吧。那是我剛才喝過的。”
林宇峰也不客氣,抓過來扭開蓋子仰頭就喝。結果嗆著了,連聲咳嗽。楚天燕條件反射一般伸過手來,要給林宇峰捶背。結果一下拉伸到腿上的傷口,立刻疼了起來。她沒有吱聲,隻是停止了動作咬緊牙關忍著。
這邊林宇峰慢慢咳嗽完了,才發現小楚的臉色不對。
“燕子,你怎麼了?時哪裏不舒服?”林宇峰攥著楚天燕的手,萬分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你別說話,別叫人。就抓住我的手。”小楚說話的時候,整一張臉都是蒼白的,細細的汗珠從前額上流了下來。她顯然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林宇峰見狀直接慌了,他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然後去找大夫來。可是楚天燕卻緊緊地攥著不鬆開。
大約堅持到兩分鍾之後,楚天燕攥著林宇峰手的手才慢慢地放鬆了。隨之,她帶出一個疲憊的笑來。
“剛才,想給你捶捶背來著。忘了自己有一條傷腿了。”楚天燕看著林宇峰說道。
“你說你都這樣子了,我咳嗽兩聲能有什麼呢?你的傷可是大事。為了我們的將來,我求求你一定保重自己好嗎,寶貝?”林宇峰趕緊拿紙巾給小楚擦臉上的汗水。他看到小楚的痛苦,也心疼得不得了。居然不假思索地叫了一聲寶貝。這可是破天荒的。就這麼一個無意識的動作,林宇峰知道了自己在楚天燕的心裏是什麼分量。同時,他也覺得與其自己在這裏分小楚的心,不如離開這裏的好。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錯了,請你原諒好不?”小楚有些害羞,有些撒嬌地說道。
“好好養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白了,你的傷也是我帶來的。我一定要叫那個王八蛋有一點麻煩。”林宇峰不看小楚,隻看著窗戶咬牙切齒地說。
“答應我,不要去幹違法的事情好嗎?以後我們還要過日子。我不想你......”疼痛的高潮已經過去了。小楚的眉眼又都伸展開來,她的一雙美目秋水一般,眷戀地看著林宇峰。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們不能再做沉默的羔羊了。我倒是覺得應該找公安的人正麵接觸一下林國棟。怕什麼呢?他爸爸不過是個國企的頭頭而已。現在就是該打打草,驚驚蛇。”說到這裏,林宇峰有些激憤了。
“沒錯,你把你這些想法都和簡局彙報一下。我覺得水落石出的時刻應該不遠了。西方有一句話,上帝想讓一個人滅亡,必先叫他瘋狂。”
楚天燕這樣的女子,從骨子裏是帶有一個俠氣的。雖然也有兒女情長,但卻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個人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最能夠看出他的品格來。
“你也看到我了。你出去叫我媽媽回來。我媽媽不管對別人怎麼樣,她對我絕對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現在等於就是攤在床上了,吃喝拉撒睡都需要人照顧。除了我的親媽,沒有人能勝任這個工作了。”說到這裏,楚天燕臉一扭,兩行眼淚又流了下來。
“那燕子,我就走了?你不用擔心我,大風大浪我們都一起過來了。我會知道分寸的。你就一個任務,好好養傷。”林宇峰知道自己在這裏多呆下去無益,他就站起身告辭了。
“等等,拿著一瓶橙汁路上喝吧。做人做事坦坦蕩蕩的,好嗎?”楚天燕看著林宇峰,一雙眸子亮亮的,似有千言萬語,卻不想說。
林宇峰看看關閉的房門,俯下身來在楚天燕汗津津的鬢角那裏親上一口。
從小楚的病房裏退出來,卻沒有看到陸科長在哪裏。他林宇峰隻好又進去向小楚說了。小楚揮揮手說:“沒事。她會回來的。你走你的。”
從住院樓坐電梯下來,林宇峰竟有一種心情舒朗的感覺。剛才病房裏的氣氛過於沉重了。事情多並且事不宜遲,林宇峰不能把全副的心思放在小楚這裏。他看看手裏的大半瓶橙汁,臉上苦笑了一下。抬起頭來大口喝了幾口,而後大踏步向地鐵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