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找了一個舊檁條子,把它戳在後牆上,他準備順著檁條爬上屋頂去。剛要行動,忽然聽到了人的咳嗽聲。林宇峰嚇得趕緊把檁條放在地上,然後向廁所跑去了。這裏四處沒有一個急促躲藏的地方,除了那個廁所。
廁所很大,林宇峰跑進來隻能低下頭,先找個大便坑蹲下來。一會兒功夫就聽見外麵踢踏踢踏的拖鞋動靜傳來。林宇峰把軍大衣的毛領豎起來,蹲在那裏當做大便的樣子。
叫人想不到的是,進來的人居然就是那個黑仁發。他手裏拿著白白的紙,顯然也是來上大號的。
進門之後,黑仁發看到這裏已經蹲著一個人了。看看模糊的軍大衣,就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那是哪個?”黑仁發警覺地問道。
“......”林宇峰不敢搭茬。
“你,你是哪個?”發哥的聲音有點緊張了。他是知道後麵的化糞池裏塞著幾具屍首的。雖然不信鬼神,但是拂曉時分見到個不搭茬的木頭人,這個殺人如麻的家夥也有點發怵了。
“你,是不是六子?”黑仁發又乍著膽子問一聲。
“是額。”林宇峰學著西北人的口音,說了這兩個字。
“那我問你,你怎麼不搭我茬?”黑仁發怒道。
這一次林宇峰不敢再說話了,他就裝作卡了喉嚨,使勁咳嗽起來。
黑仁發失去了戒備,罵罵咧咧地走過來,在和林宇峰隔一個蹲坑撩起大衣,脫褲子蹲下來。還沒等使勁拉出屎,林宇峰就一下子跳起來把他踹倒了。好小子,你來的真是個時候啊。倒省得老子去掀屋頂了。
黑仁發驚慌之下,隻來得及驚叫了一聲,就被林宇峰一拳再到臉上,然後是雨點一般的耳光。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可是這個人到底不是白給的,就是在這樣密不透風的重擊下,他還要摸索著從大衣兜裏掏槍。這個家夥,即便是不迷信,但他也從來是槍不離身的。唯恐被哪一個暗算了去。
生活就是這樣,剛才黑仁發並不是沒有想到要掏槍。隻是那件熟悉的軍大衣阻止了他。從外貌上看,那就是馬六的樣子,就這一個念頭的遲疑,黑仁發就徹底栽了。在林宇峰的猛烈擊打之下,黑仁發雖然暈頭轉向,但他還是摸索著掏出槍來。林宇峰敏感地感覺到了這個動作。在黑仁發掏出手槍準備擊發的時候,瞬間按住他的手腕子。同時他一個頭撞頭,拿自己的額頭去碰黑仁發的額頭。要知道林宇峰這一下子,在部隊可是能砸爛十塊磚頭的。
這不顧利害的一下重擊,終於把黑仁發徹底撞蒙了。他手裏的槍一甩,居然一下摔進了蹲坑裏。林宇峰抓取不及,就落到下麵的屎尿裏了。
這令林宇峰一陣懊惱,無論如何他是下不了決心,下去撈槍的。這個隻能等到以後清理化糞池的時候再說了。重要的是,先把人控製起來。
即便黑仁發已經昏厥,林宇峰還是朝他的太陽穴再來了一下子,防止他瞬間醒來。
外麵天已經蒙蒙亮了,林宇峰趕緊的給黑仁發大致係好了褲帶,然後不顧自己頭昏腦眩就扛了起來。他得趕緊把黑仁發轉移。走到半路上,林宇峰聞到了黑仁發身上的臭氣。這小子,大便失禁了。
林宇峰把黑仁發扛到了馬六的床上。關上門之後,用透明膠帶把黑仁發纏了,連褲襠裏的大便一起纏。也堵上了嘴巴。此時的黑仁發已經滿臉是血,認識不醒。成功控製了這個匪夥的頭目之後,林宇峰的心裏暗鬆一口氣。他想到黑仁發的房間裏去看看。過去一看,卻發現那裏的門已經鎖好了。匆忙間找不到鑰匙。
解決了這關鍵的一個,剩下的兩個相對而言就好說了。林宇峰曾經想給110.打電話。又一想,不成,這要警察們真來了。就得先把黑仁發送到醫院裏去。先給治傷,再審問,這就難保他會及時招供,而孩子的安危是林宇峰最為關心的。
必須自己使用非常手段,才能在短時間內逼問出孩子的下落。既然如此,林宇峰就得想辦法把剩下的尕老三和宮老二解決了。他們倆之間想必也有一支槍。那隻帶著消音器的槍。一想起尕老二打空槍嚇唬自己,林宇峰就憤恨不已。他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不是也有血跡,可是窗外天已經漸漸地亮了。再不行動,要解決掉這兩個混蛋將更為困難。
林宇峰一咬牙,就提起螺絲刀出門而去。來到南麵那一排房子的門口,他想也沒再想,咬牙一個衝刺一腳就照著屋門踹過去。
這裏的屋門和房子一樣,都屬於年代久遠,房門的支撐力就算好,那個鎖門插銷也不行了。
果然,在這用盡氣力的奮勇一擊上。插銷折了,兩扇門甚至垮啦一聲也從門框上掉下來。隨即,林宇峰就聽到了屋子裏傳來兩聲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