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算是一個小插曲,而後在馮如海的領頭下,眾人繼續啟程,跌跌撞撞的在洞窟內走著。
“謝謝你剛剛的話。”走著走著,女子湊到張若塵身旁小聲道。
“沒什麼。”張若塵搖頭。他本是順口一說,換做哪一個也是忍不住,並不是刻意想要救的這女子。
“我記得你是真一宗弟子對吧?我叫柳水心,是百花宗的弟子。”
“張若塵。”出於禮貌,張若塵也是報上自己的姓名。
或許是察覺到張若塵的性子有些冷淡,柳水心一時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剛剛另外一個男子轉頭看來:“柳師妹,不要落在最後麵小心危險,來這邊,我會保護你的。”
男子一看就知道對柳水心好感滿滿,說話之間,還一臉敵意的看了看張若塵。
張若塵全然無視,他出聲相助,可並無異心。
“喔。”柳水心應腔一聲,看了看張若塵,“那我就先過去了。”
“嗯。”
“馮如海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要小心。”柳水心小聲叮囑了一句,轉身離去。
張若塵又怎麼會不知道馮如海的性子,怕是一會一旦有事,一定會當先對自己發難。
正麵硬拚,以張若塵這練氣期下層的修為鐵定不會是馮如海的對手的,但他也並不是一點依仗都沒有。
張若塵伸手入懷中摸了摸,攥出一張水藍色的紙張來。
這是一張符咒,冰晶符。
符咒不屬於法器,有靈力就能催動,使用簡便,是低等修士最喜之物。
可即使如此,也不是人人都有符咒的。這張冰晶符,還是張若塵耗費一年苦心收集材料,最近煉製而成的。
他本來是想要在半月後,將此物送給小師妹當作生辰禮物的。未曾想,還沒有取出手,就已經被發配到了此地,境況堪憂。
“本是想要博取歡心之物,結果卻成了僅存的保命手段,也算戲劇性吧。”他一臉苦澀。
這張冰晶符的威力不大,渡入靈力之後,能夠將符咒炸裂崩散十餘冰晶,造成一時的混亂,但若想要擊殺馮如海這等練氣期中層圓滿的修士還是有些癡人說夢。
“一定要想辦法用在最關鍵的時候才行。”張若塵默默道,他將符咒藏在袖口,便於緊要關頭能夠頃刻催動。
眾人前行,走了半個時辰,蜿蜒的洞窟前方總算出現一抹微弱的光亮。
“有光!到盡頭了!”眾人都是麵有振奮,腳步一急,匆匆向著前方而去。
走到盡頭,有著一處石室在,石門關閉,隻有一絲微光自破損的石縫間透露而出。
“那是什麼?屍骨!有人死在這裏了!”沒等走進石室,有人驚呼。
在牆壁角落的位置,分明有著一處已經腐朽不知多久的骸骨癱軟在那,骸骨衣衫破舊,隻剩下森森白骨,看不出來曆。
“死在這裏的,肯定是修士!”
“瞧這人骨架上麵有著的粼粼白光,我看應該是度過練氣,築基而成的修士。”
“築基修士!那都會死在這裏,這洞窟內不會有危險吧。”
眾人麵色慌亂,情不自禁倒退數步。
“慌什麼!天麟劍派的人都說過,這洞窟內設有屏障,對築基期的修士有損害而已。”馮如海眉頭一皺,怒聲道。
“誰能信他們的話,連我們元魂都收去,還不知道存著什麼心思呢。”有人不爽道。
“可不是,我可不信,誰膽大誰就先進去看看!”
馮如海也是皺著眉頭,有些忌憚的掃視在石門上,良久他突然想到什麼,凶悍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掃,盯在張若塵的身上。
“你過來!”他直接叫道。
張若塵略一猶豫,還是走了上前。
“你進去看看。”馮如海直接命令道,這副姿態明顯要打發張若塵做探路的。
“憑什麼!你怎麼能這樣!”張若塵還沒回應,悅耳的女聲響起,看著柳水心氣衝衝的對這邊怒吼。
馮如海的心思,在場的眾人都知道,剛剛張若塵得罪了他,早就被他記恨在心。
“怎麼!你還有意見!”馮如海雙目一瞪,“你如果心疼他,那就你進去!”
“柳師妹,不要衝動!”另外一個青年慌忙說道,將柳水心給拽了回來。
“可是……”柳水心一臉糾結,剛剛張若塵明明是因為自己才得罪馮如海的,她怎麼能夠眼睜睜看著他深陷險地。
“哼,我是領頭的人,你們都要聽我的。誰若有意見,大可代替他進去!”馮如海昂首得意道。
眾人紛紛低頭,無一應腔。
馮如海瞧著這一幕愈發得意,陰陰的看著張若塵:“還愣著幹什麼,要讓我丟你進去嗎?”
張若塵抿了抿嘴唇,應聲:“好。”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張若塵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瞧著沒有一人敢出言的緘默狀態,還是有著絲絲揪心。他倒是沒有責怪的意思,隻是這群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實在讓他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