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本書轉截於(1 / 3)

我差點就把個手揮下去了氣得直罵“你個死十三點要利落點!”

這回再叫阿譯十三點就沒剛才那麼融洽了他多少有點受傷地看我一眼但總還是把注意力集在望遠鏡上。

我確信此戰源於祭旗坡和南天門窮極無聊的罵陣但因辱及虞嘯卿而迅速升級。到了這步田地已經與虞嘯卿再沒半點兒關係它隻是一群背井離鄉的家夥在這裏做鬱積已久的渲泄。

阿譯“好啦好啦!”

我便把手猛揮了三次“一!二!三!”

橫瀾山那邊的旗語也在揮動從橫瀾山到祭旗坡的幾千個聲音“一二三”地一起計數然後從橫瀾山到祭旗坡猛炸出一個怕是禪達也聽得見的聲音——那是幾千人一起喊出來的

“竹內連山你媽巴羔!”

這樣洪亮到超現實的聲音在怒江河穀和山巒裏轟轟回蕩它過去之後你覺得這個世界成啞巴了什麼都再也沒有聲音南天門的幾千日軍一片寂然。不知道誰先笑的然後我們這個壕溝裏的人笑得錘著砸著笑得打跌。阿譯仍堅強地在觀察來自橫瀾山的旗語“主力團弟兄向咱們表示感謝。”

我笑得喘不過氣來“不稀罕!”

對岸南天門裏傳來古怪的聲音聽了像是拉鋸砸石頭但你沒瞧見正主前怎麼也不能確定那是什麼聲音。虞嘯卿的精銳們不是蓋的甫一出手便叫西岸鴉雀無聲。但在這樣長久的對峙你很難保持每分每秒的仇恨它隻適用於戰場上的短兵相接。”

我用望遠鏡張望著我身邊的槍手警戒著鬼知道日本人會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進行報複。

阿譯忽然驚訝得咦了一聲“那是日本的越劇嗎?”

我“是日本人的京劇。”

阿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然後他意識到又被我取笑了他瞄了我一眼。但是我們都全神貫注於對岸陣地上冒出的那個日本人身上了。

那家夥在幾種聽起來有點亂糟糟的日本樂器伴奏光得隻有一條纏腰布露著他極難看的五短身材肚皮上畫著一張鬼臉但他倒是大方得很手上拿著一柄扇跳一種奇怪的舞蹈。

泥蛋“耍流氓。”

滿漢“是在罵人吧?”

我身邊的家夥過於緊張地拉開了槍栓被我把槍拿了過來。

我“剛才他們也沒開槍。你要懂點兒規矩。”

“麼規矩?”我回頭不辣他們已經回來了顯然對這場奇怪的戰爭還沒搞清端倪。

我“好。好極了。不辣你不是愛唱戲上去唱去。”

不辣“壞透啦。要我死啊?”

我“死不了啦。小太爺輸不得這口氣。”

不辣掙紮著被我們一幫早就在這的往外杵。

每個陣地為射界著想都會清空那片空地現在成了天然的表演場地。誰一直窩在壕溝裏過都並不那麼快意而至今還未有人開過槍則成為安全的保證。

不辣不負眾望又擰又拋媚眼地騷得很連對岸都是一片嗯哨和怪叫聲。

不辣“胡大姐——呃~我的妻——啊?你把我比作什麼人羅嗬嗬。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那我就比不上羅嗬嗬。你比他還有多咯呃……”

這是一場比試從一開始就是那個舞蹈時似乎在炫耀羅圈腿和肚腩的家夥很快敗下去。而西岸響起這樣一個調門。

“……衝上高山用我們的屍骸填滿溝壑。走向大海讓我們的浮屍漂滿洋麵……”(日語)

不知道什麼詞但那樣的調門還是合唱不是不辣那一個荒腔走板壓得住的不辣很快被掄了下來。東岸下一個蹦出來的人並不在我們這邊橫瀾山上的何書光又蹦了出來他的衣服還沒穿上以至我肯定他一定要感冒。我在望遠鏡裏看著他揮著一把刀那是虞嘯卿的刀。何書光的刀花耍得著實好看但他是在用刀做指揮棒橫瀾山的人本來就比我們多得多歌聲響起來時比方才那聲“媽巴羔”幾不遜色。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槍在肩刀在腰熱血似狂潮。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好男兒報國在今朝……”

他那個狂勁兒也許幼稚但要幹這種傻事也許就需要幼稚。從調門到嗓門都徹底把西岸壓倒。我們這邊會唱的人也跟著唱。至少我旁邊的阿譯在哼哼並且又伴之顫抖和眼眶發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