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清晨,陽光明媚,萬裏無雲,是個秋高氣爽的好日子,李小姿一大早就起床包餛飩,為了讓劉子君吃起來有胃口,她特地買了韭菜和香菇,剁碎了,和肉末子一起包起來。陳飛飛也沒有閑著,一大早跟著李小姿起床煲滋補的湯水給劉子君補身體。
等李小姿煮好了餛飩,陳飛飛的湯水也煲好了,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將食物倒入了保溫壺裏麵。
李小姿拿出一個袋子,將兩個保溫壺放了進去,然後對陳飛飛說:“要記得煮東西吃,別光顧著上網了。”這段時間,陳飛飛都忙著上網找工作,李小姿也沒有勸她,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因為那件事,陳飛飛的明星夢已經淡化了很多。
門外響起了一陣門鈴聲,李小姿看了陳飛飛一眼,小心翼翼問道:“要不要出去見見他?”
陳飛飛搖搖頭,拒絕李小姿的提議。相見,爭如不見的好。
李小姿提著袋子,快步走出廚房。打開門,她就看到了劉少陵站在門口,一身筆挺的手工西裝,將他襯得更加俊朗。
李小姿不得不說,劉家的男人都是人中龍鳳,喜歡上這樣的男人,本來就是無可厚非的一件事,真正讓李小姿不爽的就是劉家人迂腐的觀念,搞得整個劉家就像二十年代的軍閥家族似的,什麼都要身份,什麼都講究,卻忘記了,這世上沒有常開不敗的花,興許,三百年前,陳飛飛的家族顯赫,而他劉家,指不定還是一群提不起筷子的平民流寇也不一定。
每個家族,都喜歡提起自己的血統,提起自己的家族輝煌史,其實,這大可不必。根據中國百家姓的由來來看,大部分姓氏都是來自高貴的家族。
就算現在是乞丐,指不定他的祖先,在幾百年前,幾千年前,還是高高在上的貴族或者君王。
現在看著光鮮亮麗的家族,誰又能保證,幾十年後還能跟今天一樣輝煌?講究血統,講究身份,說到底都是自欺欺人的手段。
劉少陵接過李小姿的袋子,眼裏閃過一絲疑惑。為什麼他有種錯覺,似乎李小姿有點不待見他?最近,他沒有做過什麼惹人不待見的事情吧?“嫂子,我最近是不是說錯話,或者,有什麼地方衝撞了你?”
李小姿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微微挑眉:“你自己說呢?”
劉少陵有點心驚膽戰,自己真的得罪她?什麼時候?以劉子君護短的程度,要是知道了,豈能放過自己?“還請嫂子明示。”
李小姿將劉少陵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最後撇下一句話:“別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像個孔雀似的。”
劉少陵看了一眼身上的穿著,這也叫做花枝招展,像個孔雀嗎?
劉少陵開始懷疑,李小姿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明明是正規的上班服,怎麼變成了花枝招展的孔雀服?“嫂子,你要是不喜歡這種顏色,跟我說一聲,沒有必要這麼損我吧?”
李小姿瞟了他一眼,今天的劉少陵穿著一件純黑色的西裝,裏麵配一件淺藍色的襯衫。從顏色搭配來看,其實是很正規的,偏偏穿在他身上,就是有一種誘惑人心的力量。
當然,李小姿不會對劉少陵有什麼遐思,隻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劉少陵,也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就算擺脫了劉家的身份,也會成為萬人矚目的目標。
李小姿暗想,真是人比人,要死人,貨比貨,就得扔。這人跟人之間,差距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有些男人,就算花了一百萬,也不見得能穿出劉少陵這種氣質來。
劉少陵蹙起眉頭,渾身不自在。如果不是了解李小姿的為人,他肯定會產生誤會,以為她喜歡上自己了。不過,劉少陵十分確定,自己這個嫂子,不會對自己亂放電,更不會愛上自己。
李小姿和他都是屬於理智型的人物,不會做出背叛理智的事情。“嫂子,你有話還是快說吧,我的心髒特別脆弱,經不起你老人家的強力施壓。”
李小姿冷冷哼了一聲,“你們劉家的男人,不是各個都認為自己是頂尖人物,出類拔萃嗎?就這點微壓,你也受不了,說出去,誰信啊?”
劉少陵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倒黴地成為哥嫂鬧別扭之後那條被殃及的池魚。“嫂子,話說,你老公也是劉家的男人。這句‘你們劉家的男人?’說出來,是不是太見外了?”
李小姿想起醫院的某人,就有幾分陰霾,沉著俏臉不說話。
劉少陵暗暗責怪劉子君不會做人,現在受傷住院,正是需要老婆照顧的時候,他怎麼還上趕著給老婆添堵啊?“嫂子,我哥是不是說錯什麼話,惹你生氣了?”
李小姿抿著嘴,不答話。
劉少陵見她這樣,百分百肯定自己老哥犯錯了。“我哥說話,一向有口無心的。”
“有口無心?”李小姿挑起一邊的眉頭。“這樣說來,他的話,全部做不得數,對不對?”
劉少陵暗暗叫苦,他本來是勸和,結果,好像在火上加油了。“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李小姿望著窗外的車流,先放棄了追問:“算了,我不該和你說這些。說到底,你和你哥又不是同一個人。”
劉少陵鬆了一口氣,心裏卻埋怨起劉子君不識抬舉。這麼好的老婆,不拿著香供起來,已經算是便宜他了,他怎麼還是那種調調,要是再這樣下去,遲早把李小姿氣走了,到最後,倒黴的還不是他自己?
劉少陵一想到這個可能,就暗自盤算一下,怎麼著,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李小姿和大哥走上離婚這條歧路。Tcii。
於是,在李小姿下車前,劉少陵很認真地對李小姿說:“我哥這個人,別的優點,我不敢說,也不敢保證。但是,有一點,我希望嫂子能明白,他是個非常重情重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