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蕾已經灑下彌天大謊，也不怕後麵的謊言。“媽，那個時候，我哪能想到這些，人家要我怎麼做，我還不是照做？”
顧嵐咬牙切齒。“那姓劉的是有預謀的。”
秦蕾低頭不語，她怕自己說的越多，錯的越離譜，倒不如以靜製動。
顧嵐見女兒這樣，心中怒火交織，劉家的人這樣糟踐她的女兒，她怎麼都要討回一個公道來。
#劉子君站在劉俊麵前，垂著頭。
“你太荒唐了。”劉俊拍著桌子怒罵。“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我沒有。”劉子君分辯。“我隻是送她去酒店。作為一個教官，我沒有做任何逾矩的事情。”
“你沒有？”劉俊指著他的鼻子。“你以為你這張嘴說得過人家嗎？要是那個秦蕾出來咬你一口，你怎麼辦？”
“我光明磊落，有什麼好怕的？”劉子君不服氣。“反正我沒有碰她。”
“你---”劉俊真的火了。“你還有臉衝我發火？我告訴你，劉子君，因為你這件事，我們劉家隨時都會卷入醜聞之中。上次，你和小姿那件事，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男未婚，女未嫁。現在這件事，性質完全不同了。教官帶著學員去酒店，還開房，你知道這件事對社會風氣會有多大的影響？”麵就自到。
劉子君撇了撇嘴，社會風氣是他一個人敗壞的嗎？他還擔不起這個罪名。“總而言之，我問心無愧。”
“你還問心無愧？”劉俊冷笑數聲。“身為劉家的人，你沒有檢點自己的行為，這就是大錯。”
“爸。”劉子君低聲喊了一句。“為什麼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有用嗎？”劉俊沉著臉問道：“外頭那些人信你嗎？你老婆信你嗎？”
劉子君頹然坐在椅子上。“我真的沒有想過，一件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會搞得這麼複雜？”
劉俊望著兒子有點沮喪的臉，有點不忍心：“因為你姓劉，那些百姓會用放大鏡看你的行為。你隻要走錯一步，就有無數人落井下石。”
劉子君深深覺得無力。有些人盼著自己出身富貴之家，可誰能明白，富貴人家也不見得逍遙自在。“照你這樣說，我幹脆什麼都別做，呆在家裏做米蟲好了。”
“你這是嚇唬我？”劉俊本來已經平息的怒火又漲了幾分。“我還沒有跟你算一筆賬。當初，你和小姿在賓館裏開房這件事，你還沒有交代清楚。”
“爸。”劉子君惱了，“這件事過去這麼久，還算什麼賬？”
“過去了嗎？”劉俊將一份雜誌扔到兒子麵前。“現在人家把這件事拿出來說，說你私德有虧，男女關係混亂。”
劉子君低頭，就看到醒目的標題：劉大少舊病複發，大酒店私會情人。雜誌的封麵有兩張，一張是他和李小姿躺在床上被抓拍的鏡頭，還有一張就是從視頻裏剪切下來的畫麵。
劉子君苦笑，他規規矩矩三十年，結果，一次算計，就把自己困在泥沼裏。“爸，那你說，到底怎麼辦？”
“怎麼辦？”劉俊望著兒子，幽深的目光中透著一絲心疼。“這段時間，你就別拋頭露麵的。躲一陣子。”
“不行。”劉子君不甘心，“我明明沒有做過，為什麼要躲？”
“你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劉俊有點恨鐵不成鋼。“你隻顧得一時的痛快，怎麼不想想長遠的利益？這種事情，你出來說話，隻會給人造成不負責的形象。你說，你沒有和人家上床，人家信嗎？酒店開房，在別人的眼裏，就是上床。”
“退一步說，就算有人信了你，那秦家的臉麵往哪裏擺？”劉俊繼續勸道：“秦家的大小姐跟著你去了酒店，若是兩情相悅，人家隻當是一樁風流韻事，說上幾天，也就算了。若是你出麵說，是秦家小姐想住酒店，你做教官的，一片好心送她去酒店，人家會怎麼想其中的曲折？”
劉子君的臉色一白，一下子明白父親的意思。要麼就是秦蕾勾引他，結果自己始亂終棄，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勾搭不成，自己出麵撇清關係。
“你越是解釋，說出去的版本越多。”劉俊負手踱步。“你說你沒有動人家小姐一根手指，別人就會嘲諷秦家的小姐沒有魅力。你若是說你對人家一點意思也沒有，就是間接在說，秦蕾是自己倒貼上來。你說的越多，錯的也越多。到最後，難道你要逼死她不成嗎？做男人，你得吃點虧。”
劉子君扶著額頭，真的是萬分後悔。“要是早知道，我當初就做個甩手掌櫃好了。”
劉俊歎息。“這種事情，要是擱到以前，隻要找組織出麵澄清就行了。現在不行，越是澄清，那些人越是唯恐天下不亂。”
劉子君保持緘默。這件事，要讓他悶聲不吭吃大虧，他真的不願意幹。“能不能請秦蕾出來澄清？”
劉俊坐在沙發上，盯著兒子：“你認為這件事發展到現在，她說的話有用嗎？”
劉子君低頭看著茶幾上的普洱茶。“爸，你的意思是說……”
“到時候，人家就會說我們劉家仗勢欺人，逼著秦家的人出麵圓場子。”劉俊不認為秦家的人會這麼好心，說不定，到時候抹黑劉子君，洗白自己倒是有可能。“別小看秦家人。到時候，他們倒打一耙，就完全沒有轉圜餘地。子君，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子凡和唐駿的前程都綁在一起，你不能因為你咽不下這口氣，就把他們的前程給毀了。”
劉子君的雙肩垮了下來，當初，他放棄做飛行員的夢想，就是為了這兩個人的前程，現在，怎麼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壞了他們的前程。“爸，我知道了。”
劉俊的眼裏閃著一層淚花。“爸知道委屈你了。”
劉子君別過臉，不肯直視父親。“如果沒事，我想先回家。”此刻，他隻想回到李小姿身邊，隻想抱著她，一覺睡到天亮。
“你暫時別回去。就在這裏住上幾天吧。”劉俊反對劉子君回家。
“爸。”劉子君極端不滿。“我已經妥協了，你們還要我怎麼樣？”劉子君此時隻擔心一件事，那就是李小姿會胡思亂想。萬一她也誤會了自己該怎麼辦？
“我這是不得已的法子。”劉俊站起身。“你就在這裏好好反思一下也是好的。”
“我反思什麼？”劉子君氣惱。“我又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你……”劉子君突然發現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起來。他伸出手指，指著茶幾上的普洱茶：“爸，你在茶裏麵下……”
劉子君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往後倒去，恰好他的背後就是沙發，就這麼直挺挺地倒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劉俊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他了解兒子的性子，他這個人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別人誤解他。一旦事情超過控製，他就有可能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