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君見到他,有幾分意外:“你怎麼在這裏?”
“老王說,交易地點改變了,要我親自接你過去。”張隊長低聲說道,神情裏有著一抹掩飾不了的緊張。
劉子君見他緊張,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鬆。
張隊長還是放心不下,低聲勸說:“要是情況不妙,你趕緊走人,不要和他們一幫人對峙。”
劉子君露出一絲了然的笑容,和張隊長一起坐上車。“你放心,我會量力而為的。”
張隊長不吱聲,繼續開車,往郊外而去。你恨簡拜。
車子最後停在一座廢棄的倉庫前麵,劉子君見四下無人,心裏有點奇怪。按理說,時間差不多了,對方應該派人在附近看著,沒有理由會沒人的。
劉子君主動走上前,拉開生鏽的鎖頭,推開倉庫的大門,一推開大門,塵土就四處飛揚,劉子君揮了揮手,努力揮去飛揚的塵土。
等塵埃落定了,劉子君仔細看了一下,就發現這家倉庫積滿了厚厚的塵土。劉子君的疑惑加深,問張隊長:“你確定他們說的是這個地址嗎?”
“難道劉上校懷疑我說的話嗎?”張隊長的聲音有點陰測測地,聽得劉子君毛骨悚然。
劉子君轉過身,就看到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心髒部位。“張隊長,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我腦子沒有病,真正有病的人是你,身為一個前途上好的上校,又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功勞,就甘心冒險了?”張隊長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其實,我不想殺你,可惜,有人花錢買你的命,我看在價錢不錯的份上,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劉子君的額頭冒出了冷汗。“你就是黑.道派往警方的臥.底?”
“你太小看我了,你覺得我會為了一點錢去賣命嗎?”張隊長吹了一聲口哨。“或者,劉上校想知道的是我真正的身份?”
“你到底是誰?”劉子君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難道你是冥少……”
“劉上校果然聰明!”張隊長的笑容充滿了陰險狡詐。“不過,聰明的人都活不長……”
“砰—--”地一聲槍響,驚起了無數的鳥雀。
夜涼如水,都市的霓虹燈和天空中的星星交織成一幅華麗的畫麵。某飯店的客房裏,寂靜無聲,沒有多久,一聲尖叫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子君!”李小姿驚叫一聲,從睡夢裏驚醒。
陳飛飛聽到李小姿的聲音,急忙翻身打開燈。“小姿,你怎麼了?”
李小姿抱著頭,有點茫然失措:“我做噩夢了。”
陳飛飛坐到她身邊。“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壓力很大?”
“不是。”李小姿搖頭。“我就是夢到他受傷了……”
“夢都是相反的。”陳飛飛安慰李小姿。“明天,我們就要回s市。”
“這麼快!”李小姿望了一眼鬧鍾,這半個月來,她每天沉迷在研究翡翠當中,期間,學了不少翡翠的知識,也開出一兩塊帶翠的石頭來,隻是價值不如陳飛飛開的那塊玻璃種,不過,李小姿很滿足,對她來說,沒有空手而歸已經算是很好了。
“再躺下去睡一覺。”陳飛飛扶著李小姿躺下去,“明天伯母見到你精神憔悴的樣子,一定會認為你在外頭過的不好。”
李小姿躺在枕頭上,雙眸望著天花板。“我老公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打我的電話。”
“小姿,他一定沒事的。”陳飛飛第一次發現,李小姿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堅強。“我們明天回去,再給他打電話。或許,明天接機的人當中就有他也不一定。”
李小姿合上眼簾,慢慢進入夢鄉。
這些日子,莊雅一直在算著日子,等到日曆翻過這個月的最後一頁,她笑了。她知道,李小姿今天就要回來了。
莊雅想到李小姿要回來,就想著煮一頓飯為女兒接風洗塵。
走到電梯的門前,莊雅就看到電梯門前豎著一塊木頭:“維修中!”
她搖了搖頭,平時都沒有問題,輪到要用的時候,就出問題,沒有辦法,她隻能選擇走樓梯。
順著樓梯往下走,莊雅才走了三層就氣喘籲籲。這個時候,她真的萬分後悔自己平時沒有鍛煉。
就在她走神的片刻,一隻腳踩空,哢嚓一聲,她的腳就扭到了。抱著自己的腳,莊雅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打開包包,莊雅想打電話求救,卻發現,除了女兒和陳飛飛,剩下的人多半和她不熟,她也不好意思打擾人家。
最後,莊雅把電話打到了保安室,保安聽到莊雅的求救,就立即派人去接。路過保安室的陸天明聽到此事,馬不停蹄地趕完目的地。
保安和陸天明先後趕到了,莊雅坐在樓梯上,臉上還有一絲痛苦。陸天明二話不說,彎下腰:“莊雅,爬上來,我背你去醫院。”
莊雅搖頭,“不了,還是讓年輕人來吧,萬一你扭了腰就不好。”
陸天明的性子也很倔,半蹲在樓梯上,久久就是不起身。莊雅歎了一口氣,還是爬上他的背。
陸天明背起了莊雅,緩步拾階而下,保安跟在他們身後,做好接應的準備。“你還記得小時候嗎?有次你從樹上跌下來,也是我一步步背著你去了醫院。”
莊雅沒有想到陸天明會提起那麼遙遠的往事。“原來你還記得這件事。”
“年紀大了,現在的事情記不住,反倒是記得以前的事情。”陸天明歎息。“想不到,我們一個院子裏長大的幾個人,結果是各奔東西。”
莊雅沉默不語,眼眶裏卻有了一層濕潤。
“我知道這些年,你怨恨我們這些發小,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大家都沒有伸出援手。”陸天明不得不承認,他已經老了,背著莊雅有點吃力,但是,他不願意放下莊雅,在他看來,莊雅是他這輩子最甜蜜的負擔。“可你要明白,我們那個時候太年輕了,手裏沒有權,也沒有錢,一切都是聽從家長的指示去做的,就算有心要幫你,也是愛莫能助。”
“或許,剛開始的時候,我是怨過你們,後來,我就沒有這麼想了。”莊雅苦笑,“經曆的事情多了,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家願意幫忙,那是情分,不願意幫忙,那是本分。再說,我爸爸惹下的禍不小,不是人人都可以擔得起這個責任的。”
陸天明點了點頭,走下最後一層石階,然後將莊雅放下,對旁邊的保安道:“我不行了,麻煩你背她到我的車上。”
保安聽話地背起莊雅,莊雅坐進車裏,陸天明吩咐司機直接開往醫院。在醫院裏,莊雅的腳進行了糾正包紮,包紮完了之後,莊雅鬧著要出院,陸天明不肯。“你怎麼說,也得住一天。”
“不行,我女兒回來了,要是看到我這樣子,肯定會自責的,我一定要回去。再說,她回家,連一口熱湯都沒有,現在這個季節,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很容易犯病的。”莊雅滿肚子裝的都是李小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