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陽光照在身上暖飛飛的，卻始終沒有夏日的那份炙熱。陳飛飛站在法院的門外，望著莊嚴的國.徽，眼裏露出一絲迷茫。
“飛飛。”劉子凡跨步走過來，站在陳飛飛的麵前，擋住了陽光。
陳飛飛抬起頭，露出一抹笑：“法.官大人，你說，這世上的法.律是公.正的嗎？”
劉子凡一怔，沒有想到陳飛飛會問出這個問題。
陳飛飛淺淺一笑。“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這個答案是什麼，她還是問出口了。或許，她希望劉子凡能說出特別一點的答案。
“不會。”劉子凡不覺得陳飛飛傻氣，反而覺得她可愛。“有這種想法，證明你內心對公.正的企盼。事實上，法.律無法做到公.正，因為世間上有很多規則，會破壞這種公.正。但是，製定法.律的用意，就是要規.範規.則，盡量做到公.正。”
“我不懂。”陳飛飛搖頭道。
“世間本來是沒有公.正的，所謂的公.正，是人製定出來的一種法.則，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公.正嚴.明。”劉子凡說的無比鄭重。他突然覺得，他這份工作很有意義。
“我明白了。”陳飛飛笑了，露出潔白的貝齒。“我今天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子凡。”唐駿的聲音打斷了陳飛飛和劉子凡的對話。“你今天不是有應酬嗎？”
劉子凡見到唐駿的時候，並不訝異。“不勞你費心，我已經推了應酬。”說著，就帶著陳飛飛坐上寶馬車。
陳飛飛坐在寶馬車上，一直望著窗外的唐駿。
劉子凡有幾分奇怪，問道：“你在看什麼？”
“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這個人有點奇怪，他似乎不喜歡我。”陳飛飛很直接地把心裏話說出來。
劉子凡苦笑，唐駿對陳飛飛的敵意，真的是一點也不掩飾。“你別想那麼多，唐駿對你沒有惡意的。”
陳飛飛點了點頭，笑著道：“我知道，像我這種人啊，也不會得罪他這樣的人。”
“為什麼這樣說？”劉子凡問道。“難道你眼裏的自己，就真的這麼低下嗎？”
“不是。”陳飛飛望著窗外掠過的風景，笑著道：“我覺得我這個人不喜歡和人家爭的，得罪人的時候很少。”除了陳婷婷這個莫名其妙的仇敵。
“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劉子凡的心思一轉，就想起她今天來找他的事情。“說出來，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幫你做到的。”
“你先聽聽這個。”陳飛飛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出那段她和陳婷婷的對話。陳婷婷做夢也不會想到陳飛飛對她的戒心會如此重。
劉子凡聽完之後，問道：“那個女人是誰？”
“陳婷婷，肖麗的私生女。”陳飛飛解釋道。“她說肖麗殺了莊靜，莊靜是你大嫂李小姿的小姨。”
劉子凡蹙起眉頭，有點不解。“為什麼你不把這個錄音給大嫂聽？”
“第一，你大嫂和她的小姨關係不好。第二，我怕伯母知道了，對身體不好，她現在養胎，一點刺激都受不住。第三，莊靜再可惡，我始終覺得她死的冤枉，若是能通過法律製裁罪犯，才是最好的辦法。”陳飛飛將自己的理由說出來，思來想去，她始終覺得，這件事交給劉子凡來處置會比較公正一點。
劉子凡淺笑道：“但我是法.官，不是警察。”
“我知道你有辦法的。”陳飛飛輕聲道。“不管怎麼樣，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莊靜再可惡，也輪不到那些人隨意剝奪她的生命。
“這個陳婷婷不簡單。”劉子凡提醒陳飛飛。“一個連母親都出賣的人，必定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陳飛飛早就見識過陳婷婷的手段，對劉子凡的話，深信不疑。“我會防著她的。”
“你能有這種意識就好。”劉子凡將車停在餐廳門口，帶著陳飛飛走進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點，你要牢記在心裏。”
附近有個記者路過這裏，目睹這一切，馬上拿起照相機哢嚓哢嚓照了下來，而劉子凡和陳飛飛都沒有發覺到這一點。
郊外的豪華別墅內，唐利君坐在白色的真皮沙發上，望著律師遞過來的文件，目露幾分猙獰。“你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律師平淡地將話重複一次。
唐利君啪地一聲，將手裏的鋼筆擱在桌上，一雙美眸露出凶光。“老爺子是越來越糊塗了，給出去的東西，怎麼可能收得回去？”
律師垂眸，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既然唐老爺子能給，也能收回去，誰規定給出去的東西不能收回去的？隻要東西不在唐利君的名下，唐老爺子想要收回去，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
“這份文件，我不能簽。”唐利君想到了唐駿，一雙黑眸閃過一絲淩厲。一定是唐駿那個混蛋搗鬼的，自己一再退讓，可那個混蛋卻一步步緊逼，實在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