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一個人嗎?”他的心情很好,懶洋洋地躺進大椅子裏,又招呼著莫盈盈坐下。
“誰?”莫盈盈鬆口氣,也放鬆自己陷入柔軟的沙發之中。
Reagon一手扶著額頭,如同刀削一般的側臉棱角分明。莫盈盈聽到他含著懷念的笑意,那幾個簡單的字符一下子刺中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柔軟。
“沙律特。”
直到離開環宇這棟大樓時莫盈盈的腳步都是軟的。
是因為太累了吧,或者是因為這些天心裏想著的都是秦淮,那個再也沒有聯係過自己的人?她竟然忘記了今天是沙律特的忌日!
曾經每年的今天,她都會早早的起床,去位於T市市中心不遠的地方進行禱告,懺悔自己的罪過。可是今年,她竟然連這個都已經忘記了。
暈乎乎的莫盈盈連車都沒有開,靠著一雙腿頂著烈日走了四十多分鍾,愣是走到了教堂門口。這是上班時候,沒有人做禮拜,隻有三三兩兩的白領們端著咖啡坐在教堂的台階上小聲交談著。
她看著那純白的塔頂,感覺眼前晃得難受,還沒等她開始上台階,卻被一個人往後一拉,拉入懷中。
她下意識地想要攻擊,卻被極快的製止住,平日裏她哪有那麼輕易被降服,不過今天她實在不在戰鬥狀態。
“女人!你要幹嘛?!”男人附在她耳邊咬牙說到。
竟然是秦淮。她放軟身體,靠在他懷裏:“抱我去教堂。”她現在渾身已經軟得連爬樓的力氣都沒有了,或許還有她總是潛意識的想要對這個男人軟弱。
秦淮一把打橫,在小白領們豔羨的眼光中抱起莫盈盈,一步一步將她橫抱著走上教堂的台階。
陽光明晃晃的,莫盈盈閉上眼,耳邊是秦淮略帶笑意的聲音:“我們這樣像不像是在舉行婚禮。”
她“撲哧”笑出來,心情總算好點:“不像。”
秦淮的積極性並沒有被打擊,他又問:“也對,沒婚紗。下次等著爺給你弄套婚紗來。”說著,兩人已經到了教堂正門口,他放下她,對她伸出手。
莫盈盈微涼的手放入他溫暖的掌中,她竟然沒有從他的眼裏看到半分責備。莫盈盈心裏一軟,隨著他走到耶穌像前:“你不怪我嗎?”
“什麼?”秦淮一愣。
“杜素兮。”她扭過頭,有些愧疚地說:“我沒照顧好她。”
想起橫濱海域那場爆炸案,還有自己這幾日不眠不休的應付著杜素兮夫家家族對她死因的徹查以及德川家的那些秘聞,秦淮有些疲倦地伸手揉了揉莫盈盈披散著的黑發:“莫,我把她交給你的時候就在想,會不會因為她而害了你。是我沒保護好她,不怪你。”
他眼裏閃過的那一絲黯然被她看在眼中,莫盈盈心口一痛,強笑著轉移話題:“今天怎麼你也來教堂。”
“我是去隊裏辦事,結果看到你一個人走在路上,臉色不好就跟過來了。”秦淮解釋說。
她點點頭,往教堂的暗室走去,那是尋常人懺悔罪狀的小屋。
今天不是周六日,暗室是空的,莫盈盈拉開黑布走進去,又退出來將秦淮塞進了與暗室一牆之隔卻能聽到暗室人懺悔語言的隔壁小屋內。
那一般是勸誡人或者神父呆的地方。
可是今天,她看著秦淮,目光灼灼:“如果你想了解我。”
“我想。”
莫盈盈過去的故事非常老套,她在失去沙律特之後的每年都會以不同的語言說上一次。因為有的時候還在執行任務,那麼她就會找到當地國家的教堂,進行禱告與懺悔。
那個人是她過去生命中唯一的光芒,他俊美得如同神祗,卻脆弱得一陣風就能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