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gon哪裏知道她想多了,此刻隨手打開她病床前的電視:“眼睛這麼久了也能適應了,我看你對有些消息還是好奇的。”
說罷,他轉身便出去了,莫盈盈這才抬頭,看樣子她回到了T市,畢竟除去中央台之外靠前的新聞台便是T市的電視台,現在在播放午間新聞,那妝容豔麗的女主播眼眶卻是紅的,滿眼淚水的說著俄羅斯方麵出現的某起自殺式襲擊爆炸案,接著又播報說是B省軍區司令員之子秦淮在執行任務時不幸身亡。
她怔怔看著那女主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忽然感覺唇火辣辣的痛,才知道原來是就在方才,自己已經不自覺地咬破了嘴唇,血珠子一顆一顆滲出來了。
胸口喘不過起來,那女主播接著說的大概是這位英雄的葬禮會在一月後舉行雲雲,遺體並未尋回之類的。她聽得煩躁起來,無奈全身都僵硬著不能動,隻能閉起眼,似乎這樣就可以不麵對這個現實。
就在不久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娶自己。莫盈盈鼻尖一酸,卻將那淚意忍住,卻聽門“吱呀”一聲,有輕盈腳步聲傳來,她心知是個女子,便躺在那,再不言語。
進來的是G1897,也就是現在的紀雲裳。她進門便見身上被裹得全是石膏的莫盈盈神色慘淡的躺在那裏,方才Reagon告訴她莫盈盈醒了,讓她進來照看著,她心裏便是不舒服的。
憑什麼如今地位已經與莫盈盈相當了,或者說更勝一籌的自己要去照顧這個基本上已經廢了的女人。
可是,紀雲裳看到那女人纖細的睫毛處那一點淚意時,心還是顫了一顫。
其實,莫盈盈對她真的不錯,未曾讓她涉險,也未曾頂她的功勞。而她不過是心魔作祟,才想要頂替她,畢竟人往高處走,誰也不能說是她的錯。
她如是安慰一番,最終靠過去說道:“Reagon讓我來照顧你。”
然而,她等了半晌,卻終是未見得床上那人應答。
紀雲裳不知道,莫盈盈這一沉默,便是整整一張嘴閉了一個月,不管多疼多苦傷口如何潰爛發癢,她愣是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連夢話也無。
直到一個月後,她身上的石膏已經完全撤下來了,基本行走也不成問題時,一日,紀雲裳照例看著人伺候莫盈盈洗漱,原本沉默了太久的她突然開口:“我要去參加他的葬禮。”
紀雲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要去參加的是那個死去的,叫秦淮的男人的葬禮。
沒想到她竟然算得清清楚楚,紀雲裳想起前些日子Reagon對自己說的:“若她想去參加那個男人的葬禮,便放她去,遠遠看著就是了。”
於是,她點了點頭:“我讓人去備車。”
莫盈盈的聲音沙啞得說幾句話就會破音,她搖搖頭:“我自己去就好。”
她已經恢複了基本行走的能力,而且……她也不想讓CASTA那群人,汙了那人最後的淨地。
紀雲裳一副隨她的模樣,便退出去拉上門讓她換衣服了。
莫盈盈去的晚了,她到的時候葬禮已經結束,大部隊正往秦家老宅那邊回去,神色憔悴的秦誓站在其中格外顯眼,莫盈盈想了想,還是咬牙走了過去。
“秦先生。”她叫住這個神色憔悴的男人,他與秦淮有兩分相似,便是眉目俊朗,但就是這兩分都讓她招架不住。
秦誓自然也認出了這個總是不離秦淮左右的女人,他們之間隱隱的曖昧他是知道的,當下的世家禮儀還在,隻是欠身:“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