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西落,黃昏時分。
落日的餘暉灑在神秘的天荒山脈之上,天邊的火燒雲如癡如醉地燒著,像是萬千錦繡在拋灑,許長安被這一抹難以言明的色彩所震撼,他以前從未見過如此的美景。
天荒山脈很是奇特,外麵的世界還是黃昏時分,但是天荒山脈的上空已經高掛明月,像是一個流油的蛋黃。
月影黃昏下,許長安踏入了天荒山脈。
……
牛家村的背後有一片茂密的小樹林,小樹林的後麵有一處山穀,翻過山穀便是素有惡名的天荒山脈。
雖說外麵世界還是黃昏,天荒山脈的上空也有著明月,但天荒山脈就像是有著一道隔絕的罩子一般,不透光亮,顯得黑暗,隻有在白天的時候才會好上一些。
山穀蟄伏在黑夜中,許長安蟄伏在山穀裏,周圍顯得死寂,偶有幾聲令人發怵的妖獸吼聲傳出,可將夜空之中濃密的黑雲震散。
許長安之所以蟄伏在山穀裏不進到天荒山脈中,不是因為他臨陣膽怯,而是他聽到山穀後麵有著人聲隱隱傳出。
人聲聽得不是很清楚,被黑夜裏的寒風撕裂得斷斷續續,很快便被“呼呼”的風嘯聲淹沒。
許長安趴伏在山穀的邊上,隻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朝著天荒山脈的外圍處望去。
二重靈種境的修士,在黑夜中的視力比凡人強上百倍。
靈氣聚於雙眼,許長安看到有六道身影正在天荒山脈外圍的一處茂密樹林下挖著土,再聚上些靈氣,仔細看去,六道身影應是六位少年,六位少年的身上全都穿著麻布衣服,而在最前方少年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塊金閃閃的“長生鎖”。
這六位少年竟是牛大誌那夥人。
許長安看清六位少年的模樣後,將靈氣聚於雙耳,想要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將“呼呼”的風嘯聲過濾後,除了鐵鍬挖土時的“沙沙”聲和挖到土中石塊時碰撞出的“砰砰”聲以外,還有六位少年邊說話邊發出的邪笑聲。
“今夜去廢物家裏把迷煙點上,然後再把廢物和他那廢物奶奶搬過來活埋在這天荒山脈中,事成之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牛大誌惡狠狠的說道,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陰險毒辣。
“可是老大,萬一他們中途醒來了怎麼辦?”其中一位少年擔心地說道。
“放心好了,我這迷煙是托人從鎮上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就算是頭牛,也要昏上五個時辰,等他們醒來後,就已經被悶死了,”牛大誌勢在必得地說道。
“可是老大,他們背後可是有著許家在撐腰啊?”另一位少年提醒牛大誌說道。
“怕什麼,先不說他們已經被許家趕了出來,即便許家還有人給他們撐腰,但是埋在這天荒山脈中,定會神不知鬼不覺,想賴也賴不到我們的頭上,”牛大誌早就將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實在奸詐。
聽到這時,許長安的眼睛已經因憤怒而變得血紅了起來,兩排牙齒相互咬在一起,咯咯作響,雙手也將山穀穀坡上的小石塊捏得粉碎,隨風飄走,靈氣更是不受控製地溢了出來,揚起了一層沙塵。
“凝神聚氣,不要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這是我給你上得第一堂課。”
楊淩仙的聲音及時地出現在許長安的腦海中,並且與此同時,楊淩仙又催動《上仙清心經》,讓許長安冷靜了下來。
這便是擁有一個有意識的神魂對修士產生的巨大作用,但也隻有許長安可以擁有了。
許長安冷靜下來後,繼續聽著六人之間的對話。
“對,今天他把我們打得那麼慘,必須報仇!”
“你們說這個廢物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大力了?”
“管他有多大的力氣,必定會倒在迷煙中,到時候就任由我們處置了。”
許長安雖然很是憤怒,但在《上仙清心經》的作用下,和楊淩仙的提醒下,仍然盡量保持著冷靜,理智地去對待這件事情。
“我不過是教訓了他們幾下,也沒有傷及他們的性命,他們為什麼要害我和奶奶,”許長安在腦海中與楊淩仙交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