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耀善躲在人群中,聽到許昌運的宣告,雖然滿麵憤怒,但卻沒有發作,而是偷偷地離去,離開了許家。
“跟我來領取獎勵,”許昌運散去族人後,再次回到許長安的房間中,麵無表情地說道。
“先去接奶奶,”許長安好似在命令許昌運地說道。
許昌運盯上許長安的目光,許長安絲毫沒有膽怯之意,對上許昌運銳利的目光久久沒有變化,許昌運不禁在心中讚歎,也很是疑惑,為何之前許長安不是如此?
“好,立即動身,”許昌運說道。
而後便再次召集了幾位族人,包括許耀鬆和王氏,連同許長安和許靈榕,一同乘上家族中的一頭飛行妖獸,黃皓鳥,前往牛家村。
這日,正是回家時。
……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會逝去,待一切準備妥當乘上黃皓鳥之時,已是夕陽西下,滿目夕輝。
沉思往事立殘陽。
站於黃皓鳥之上,立於殘陽餘暉裏,過往的景象不斷閃過。
碧秀,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當初我也是沒辦法啊,許昌運如是沉思。
娘,兒子不孝,許耀鬆如是沉思。
娘,回來享福,我們會加倍服侍的,王氏如是沉思。
夫人要回來了,可真是好啊,當年夫人對我們每個人都關愛有加,真想念夫人,族人如是沉思。
奶奶,你和哥哥一走就是六年,是靈榕沒本事,是靈榕不好,許靈榕如是沉思。
“奶奶,我做到了!”
此時再多的思念,再多的激動,也都盡皆彙成了這麼一句簡單有力的話語,以及許長安眼角那一滴欲落不落的淚珠。
從朔都步行回到牛家村,最快也需要兩三天,而乘坐黃皓鳥,也不過才用了半個時辰。
飛行妖獸果真是不簡單。
本懷揣著喜悅的心情回到牛家村的住處,籬笆小院,可還未落到地麵,許長安包括其他所有人,麵色都變得緊張了起來,還有著滿腔的憤怒。
因為此刻的籬笆小院圍滿了拿刀拿叉的壯碩之人。
仲碧秀奶奶倚在門上,阿生則伸出雙手將仲碧秀奶奶護在身後,在他們的對麵則站著三個好似是領頭之人。
其中有兩人許長安非常熟悉,一個便是之前許長安放走的泰宗三兄弟中的張豹,另一個便是牛家村的村長牛衝天,那麼另一個看其貴氣的打扮,想必便是和泰宗相互勾結的青葉鎮鎮長了。
原來許長安放走張豹後,張豹本是心懷感激,想要重新做人,但青葉鎮鎮長卻會為此失去一個作惡的幫手,因此青葉鎮鎮長便慫恿張豹報仇,張豹經受不住鎮長的財寶誘惑,便和鎮長再次勾結,花了一段時間方才在今日查到許長安的來曆,於是找到牛家村的村長牛衝天,一起來抓捕仲碧秀奶奶。
牛衝天的獨子牛大誌自那夜便失去了蹤跡,牛衝天找了五天五夜也沒有找到,甚至派了些膽子大的人去天荒山脈的外圍搜尋也是沒有任何的線索,火氣正沒出撒的時候,恰好鎮長要來抓捕仲碧秀奶奶,於是便很配合地帶人一同前來圍捕。
黃皓鳥之上的許家眾人,見到仲碧秀被這些凡人圍住的時候,頓時全都火冒三丈。
許耀鬆率先從黃皓鳥之上跳下,直接將一側的凡人盡皆踢倒,凡人毫無招架之力,頓時全都抱腹打滾。
他們也都是奉命行事,所以許耀鬆也沒有趕盡殺絕,給點教訓就可以了。
其他許家族人也都緊隨許耀鬆跳下,將一眾凡人盡皆製服。
本是大好局勢,眨眼的功夫,就還剩下張豹三人,瞠目結舌地立在原地,無法動彈。
三人早已被許昌運束縛住了。
“奶奶,你沒事吧,”許長安和許靈榕連忙跑到仲碧秀奶奶的身邊,急切地問道。
“我沒事,多虧了阿生護著我,”仲碧秀奶奶虛弱地說道。
“謝謝你,阿生,”許長安對著村裏唯一的朋友,真誠地謝道。
阿生淳樸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搖了搖頭,沒有多說話,也沒有邀功。
“就地處理了,”許昌運麵無表情地說道,但是誰都能聽出語氣中的慍怒,竟是敢有人挑戰許家的權威,別說村長和鎮長,即便是皇上直接任命的郡守,也不行!
“碧秀,”一向嚴肅的許昌運看到風華猶存卻身軀孱弱,麵無血色的仲碧秀後,竟是動容地落下了眼淚。
“昌運~”
六年了,許長安見仲碧秀奶奶是第一次哭。
雖是六年後的重見,但是再多的言語也無法在此刻噴湧而出。
黃皓鳥振翅高飛,載著一行人飛離牛家村,隻留下跪倒在門前的三具屍身,還有那未完全凋盡的九心海棠花。
想必用不了多少時日,新的鎮長就會出現,而下一任牛家村的村長,許昌運臨走之前便已定了,便是阿生。
所以說這世間,好人還是會有好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