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的心中不禁一陣發毛。
“英狴,英狴,你收服了一隻英狴?”妖獸聲音顫抖地問道。
不是害怕,而是激動,極其的激動。
“有,有啊,”許長安微驚答道。
“快,讓它出來,我要見見它。”
“我沒辦法讓它出來。”
“既然是你收服的,你為什麼會沒有辦法,”妖獸以為許長安在玩弄它,已是生起了怒氣。
“它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內,我現在無法打開那個空間,”許長安實話實說道。
反正,即便妖獸的修為再高,也不可能搜查到長安界的存在。
見許長安說的很真誠,本來極其激動的妖獸突然一下子萎靡了下來,先前滄桑頹廢的模樣又回來了。
可是穩住心神後的許長安反而激動了起來,因為他想到了許多的細節。
比如紅色空間內那個長有金白毛發的似虎妖獸,比如眼前這個灰色妖獸能言人語,比如再聽到英狴一族獸語的時候,眼前的灰色妖獸猛然衝了進來,又比如,眼前的妖獸強烈地渴望見到英狴。
難道,眼前的妖獸也是英狴?
可為何它的毛發黯淡且雜亂,完全沒有英狴的威武模樣。
“你,您是英狴?”許長安試探且恭敬地問道。
“嗯!”
灰色妖獸發出重重的鼻音,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您為何淪落到,如此地步,”許長安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你在紅色空間內看到的便是我和老主人,已經千年了,我心灰意冷,疲憊不堪之下,便成了這幅模樣。”
灰色英狴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自嘲的弧度。
想著紅色空間內的景象,老者最後叫出了“小田”這個名字,想必便是眼前灰色英狴的名字,但出於尊重,許長安沒有亂叫。
而且,對一個活了千年的英狴,還要叫“小”的話,許長安自己也會感到別扭。
也許是因為灰色英狴正處於一種悲傷的情緒中,也許是因為許長安不知該說些什麼,許長安沒有再多說一句,靜靜地站立在旁邊,看著滄桑的灰色英狴,像是在小聲抽泣。
但沒過多久,灰色英狴便重新抬起了頭,將兩隻沒有光芒的燈籠望向許長安。
千年了,不知流下了多少眼淚,想必一個湖泊總是有的。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灰色英狴想笑了,它確實也朝著許長安笑了一下,隻是嚇到了許長安。
“肥水不流外人田,即便你會陣法,我也不該偏執己見了,誰讓你收服了一隻英狴呢,想必你小子還有點本事。”
沒錯,見許長安收服了一隻英狴,灰色英狴不僅沒有怒氣,反而還大加讚賞。
英狴一族,天生便能說人語,所以它們的命運便是成為人類的夥伴,它們以被人類收服而驕傲。
“見笑了。”
許長安拱手說道,他把眼前的灰色英狴看作是人類當中的長者,做足了禮節。
“老主人靈海中的靈梅已是九凋九綻,可惜就在老主人即將突破至純陽境之時,卻慘遭仇家偷襲,不僅沒有突破成功,反而死在仇家的手下。”
沒有著憤怒,卻有著痛苦。
“我逃出來後,一直尋找著時機想要報仇,可我勢單力薄,又是一名妖獸,所以過了數百年我也沒有找到機會,心灰意冷之下,我隻好窩在老主人的靈梅洞府,等待著能有人來傳承老主人的遺物。”
“所以,那個傳承了遺物的人也要為靈梅洞府的主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