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攜裹著此問之中的自信與風發意氣衝進了兩人兩獸的耳中,衝刷了稍稍有些灰塵的清院,衝上了高掛夜穹之上的明月。
月華仿若波動了一絲,好似被此問之中的自信與風發意氣打壓了一番,顯得有些自卑。
月華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清院的蛙鳴,自是無奈般地再次沉寂了幾分。
“剛好還有十天。”
許靈榕高興地看著哥哥堅毅的麵龐,興奮地說道,目光之中滿是崇拜。
從哥哥伸出雙手將自己護在身後的那一刻開始,靈榕便開始崇拜著哥哥,一直到了今天,崇拜的意味尚未減少一分。
宛心聽懂了,卻不關心這些,所以又是低下了頭繼續吃飯。
彩錦和金獅聽懂了,也很關心,更是驚訝,可是它們無法和許長安交流,即便可以但也沒有恰當的身份去交流,所以又是低下了頭繼續吃飯。
許長安站在門前,不知在望些什麼,許靈榕站在門後,隻是在望著哥哥。
遠處湖麵微微蕩漾,錦鯉自是安心眠下。
遠處涼風陣陣拂過,蛙鳴仍然高唱戰歌。
遠處樹葉簌簌作響,秋千還在癡癡等待。
近處,於靜謐的夜色之中,許長安的心卻沒有那般的安靜,反而早已掀起了無法停息的波瀾。
也許是激動,也許是興奮,也許是緊張。
今夜過去,明天就要來了,今夜的安寧過去,明天的麻煩就要來了。
但不管如何,日月星辰從未改變,許長安的心也從未改變。
許長安未再動筷,許靈榕便陪著他觀看夜色。
夜色更加濃上幾分,燭光因為燒得時間有些長了,又是急劇地晃動了一下。
靈榕走上前去,拿起一把燭剪,將焦黑的燈芯剪下,房間再次恢複明亮,宛心和彩錦、金獅也是吃完了麵前的飯菜。
想不到宛心的年齡不大,食量可真是不小,在許長安和許靈榕未再動筷的情況之下,飯菜竟仍是被宛心消滅了七七八八。
塞下最後一口糕點,宛心滿足地拍了拍肚子,打了一個響嗝,將許長安和許靈榕逗得笑了起來,此間略微有些壓抑的氣氛也瞬間消釋而去。
“靈榕,你帶來的飯菜實在是太好吃了,比我那臭哥哥好多了。”
金獅也附和地低吼一聲,似是同意宛心的說法。
靈榕淡淡一笑,上前摸了摸宛心可愛的腦袋,而後便將桌子上剩下的飯菜重新裝回到三層大食盒中,最後再將彩錦和金獅麵前的空盤收了起來。
“哥哥,你這段時間就住在清院吧,隔壁的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
“嗯,”許長安望著靈榕高興的麵龐,也不禁開心地答應了一聲。
“太好了,以後每天都有人陪我鬥草了,”宛心振奮雙臂高呼道,不是客套敷衍,而是真的很高興。
宛心真的很高興,許長安可頓時耷拉下了臉,麵作欲哭無淚狀,逗得許靈榕直笑。
“宛心,哥哥,你們早點休息吧。”
許靈榕拎著三層大食盒,跟在彩錦的身後,往門外走去。
“靈榕,你不住在這裏嗎?”許長安問道。
“靈榕和我哥哥不能隨便離開天院,每天都要受鶴皇叔的虐待,”宛心玩著一根脆弱的車前草,漫不經心地說道。
“天院?”許長安微微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
“哥哥,你放心好了,掌門對我很好的,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