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在看什麼?在這陌生環境中處處警覺的劉輝掃視過後,立刻明白這人要做什麼,這朱浩的身體也算精壯,隻是這個人平日有些木訥,所以被叫做木瓜,現下被劉輝附了身,卻不一樣了。這二人先是要謀自己的性命,又都是亡命之徒,眼前肯定是個生死局了,那草垛的後邊肯定藏著殺器。
知道眼前的人想要做什麼後,劉輝猛一下把腳下的幹草捆向前一踢,橫飛的幹草捆在那人身前飛過。對麵那人被阻了一下後,立刻向著草垛撲去。
當偵察兵數年,劉輝反應也快,一個側踢踹到那人身上,便把那人橫踢飛出,身體重重的撞到牆上,“砰”一聲響,房頂上落下一片積灰。
此時的劉輝探手在草垛中一抓,一把苗刀被提了出來,看著地上的兩個人,劉輝把心一橫,雖然作為一個穿越者還需要從長計議,但是眼前的兩個人絕對不能留。單手握刀用力一推,還在地上的人被刺了個透亮,接著又反手一劈,剛轉職成太監的白泰也上了西天。
“其實我比較喜歡都市類的yy小說,女人多多啊!”把屬於自己的四兩銀子從白泰身上摸出來後,新科穿越者劉輝有些自嘲的想。
“現在應該咋辦呢?”劉輝習慣性的一摸後腦勺,卻感覺手裏光溜溜的,再向上摸摸後,才在頭頂上摸到一撮頭發。“原來滿清的辮子不是像電視裏演的隻把前額剃光啊!”
摸著頭頂和銅錢差不多大小的一圈頭發,劉輝心裏想,這點頭發編出的辮子,還沒一根老鼠的尾巴粗,擱在現代即使是那些非主流也不會喜歡這另類發型。再摸了下這金錢鼠尾後,劉輝偏著刀刃小心的把頭頂上的頭發都刮幹淨,成了腦瓜鋥亮的禿子了。
拿過一塊包頭巾,把光頭包好後,劉輝悄悄的潛出了屋子,這藏身的宅子原屬於城中販賣鹽業的晉商馬三,因為馬三通敵伏誅,現在已經棄置。按照印象劉輝尋到後門後,幾步便來到了街上。因為自常州而來的清兵已經開始圍城,小規模的試探性攻城也已經發動過兩次,江陰城內幫助守城的鄉兵正施行戒嚴,老幼青壯都帶著刀槍在街上巡邏,見到路上陌生的行人不時出言詢問。
“這如何是好?”劉輝本想潛出城去,離了這險地後再另做打算,可這江陰城裏盤查的如此嚴格,怕是不能成行。原本就是個奸細的身份,要是被這些人抓住,肯定是要人頭落地,恐怕這穿越就要變成短途旅行了。
雖然算不上熟知曆史,但是劉輝對江陰八十一日還有點印象,這些混入城的奸細似乎並沒掀起什麼風浪。
“我還是棄暗投明比較好!洗清了身份,在這江陰城中也好行動。”想定了主意後,劉輝便從街角的暗處來到街中,向著似乎是鄉兵頭領的老人走去,“老人家,閻典史可在?我有要事稟報閻典史,還請您能帶路!”
劉輝的口音和劉輝的話讓老者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從旁協助的幾個青壯立刻把劉輝圍在中間。
“老人家事情緊急,還請快些帶我去見閻典史!”劉輝見眾人的目光似乎對自己不是太友好,隻能連聲催促,但願這些人不會自作主張。
“他剃發了,是奸細!”劉輝身後的一個青壯發現劉輝包頭巾下沒有頭發連忙示警,幾把刀槍立刻對準了劉輝。
“你見過自投羅網的奸細嗎?我要找閻應元閻典史,他在不在?”劉輝對著那青壯斥道,接著又對老人繼續說起來,“老人家我真有要事!我是閻典史的族甥,逃難至此,你們要是信不過我,”扯了一個謊後,劉輝把兩手一伸,“捆上我好了!”
史稱閻應元是北京通州人,這到也和了劉輝的北方口音,聽劉輝這麼說,眾人也信了幾分。
那老者見劉輝態度坦蕩,神態堅決,而且反複提到典史閻應元,便咬咬牙後,說了個“走!”留下幾個人繼續巡街,老者同兩個青壯押著劉輝直奔縣衙。
“你說什麼?”因為職務升遷,閻應元此時並不在城中,擔任典史的是陳明遇陳典史。
聽到劉輝的話後,陳明遇不覺一驚,守備顧元泌內通滿清,這可是一件大事!現在江陰城已經被清兵圍住,全城上下誓死守城,在這緊要時刻,居然出了這種消息,“朱浩,此事屬你一家之言,而且你說你是閻典史的族甥我也不能相信,這個還得等閻大人來對證才行!消息確定之前,隻能委屈你一陣子了!”
陳明遇的話合情合理,也讓劉輝一撇嘴,要是閻應元真的和自己對證,那自己恐怕要掉腦袋,族甥一詞不過就是隨口說的。
被江陰的城眾推選為一城之主的陳明遇,一直是如履薄冰,各種繁雜事物幾乎把他壓得透不過氣來,現在劉輝送上的這情報更是讓陳明遇震驚,雖然還不能全信,但是心中也信了七八分,剛剛清兵發起的攻城中,守備顧元泌數次開弓,可箭不過飛出二十餘步,不及射程的一半,沒射到清兵,便落下了,這對於一名武將來說實在是透著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