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連吼兩聲,劉輝手中的樸刀用力砍出兩刀,匆忙抵擋的清將手中兩把腰刀先後被劉輝擊飛,最後一屁股坐到地上。
揮著樸刀,劉輝準備完成最後一擊,見勢不妙的清兵已經搶先把人救回,劉輝的樸刀重重砍在一麵盾牌上。那持盾的清兵吃不住力,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沒來得及起身,向後蹭了兩步後,被跟上來的江陰丁壯連軋了幾槍,眼看不能活了。
“跟我殺清妖啊!”突然一聲喊,就見“關老爺”騎著一匹棗紅馬,帶著周倉,揮著青龍偃月刀殺了出來。
也不知道誰跟著喊了一聲,“關老爺顯靈了,殺清妖啊!”戰場上殺聲震天,人人都精神亢奮起來,根本沒人去思考這“關老爺顯靈”是真是假。
這一出可謂精彩,關老爺在漢家的文化中是忠義的代表,劉良佐所帶的清軍全部都是投降的大明軍隊,都是漢人,一見“關老爺顯靈”,馬上慌了神。
因為領兵的清將剛剛敗在劉輝的手下,已經氣衰的清軍頓時亂了陣腳,但是現在想要撤退卻不容易,人數占優勢的江陰丁壯已經牢牢的把這些清軍拖住。
被救回的清將恨恨的向著劉輝那裏看了眼,劉輝這一拳實在出乎意料,淩厲狠辣,如果不是清兵救的及時,這頭上的腦袋肯定是被劉輝摘去了。
“還是打輕了!”劉輝也知道自己這拳實在也是僥幸,如果邊上有人給那清將幫忙,那自己的一條胳膊是別想要了。
“兄弟們,加把勁,把這些清妖都留下來!”劉輝這一聲可是把清軍嚇住了,現在廝殺半天的城內清軍已經筋疲力盡,而城外的清軍因為缺口太小和城頭的抵抗激烈,根本進不來,在一個小範圍內,這些城內的清軍已經是孤軍,劉輝說的把這些人全部包圍住,並不是癡人說夢。
“關老爺”又帶來了新的生力軍,新到的江陰丁壯斜刺著衝進清軍陣中,頓時把城內清軍分割成兩半。
“撤!快撤!”恢複些清醒的清將,一見勢頭不妙,連忙下令,來不及救助那些被圍清軍,缺口附近的清軍開始在清將的帶領下,迅速的退出去。
城外的劉良佐看著城頭的廝殺,臉上反而帶著一絲微笑。悄悄觀察的張來福揣摩著劉良佐的心思,現在的戰事並不是很有利,大雨造成的困難遠比城上的江陰城丁壯多,濕滑的毛竹經常讓正在蹬梯的士兵站不穩而從雲梯上滑落,而在缺口那裏,沒進城的士兵已經等在那裏時間不短了。
“這城真是不好攻啊!”看了半天劉良佐說了句話,城牆缺口處的清軍正慢慢在退出來,城頭上的攻勢也弱了下來。
自己的兵打不了逆風仗!看了現在這勢頭,劉良佐就知道,這城是攻不下來了,再繼續打下去,就是意氣之爭。
城內擺著姿勢高聲呐喊的關老爺,見到己方已經穩占上風,趁人不備,拉著那周倉就進了路邊的小宅子。
“哈哈哈,得勝了,勝了,關老爺顯靈,那謠言也應該可以終結了!”脫下身上的戲裝,正擦著臉上紅油彩的王功略笑著說。為了應對城內天譴的謠言,劉輝讓王功略借了戲裝來借題蒙人。
“爹,你受傷了!”剛剛被陳明遇批評了一通的陳珠兒,急著轉移陳明遇的話題,方才如果不是劉輝相救,現在自己和爹爹已經人世兩隔了。
“殺!”左手拿著一麵盾牌,劉輝和婁東水幾個人組成一個小方陣,正同江陰城的丁壯把清軍趕出缺口。
季叢孝的鄉兵已經守住了城牆,他正坐在地上喘息,手中的砍刀已經崩出數個缺口,身邊的屍體有清軍的有鄉兵的。
劉輝手中的樸刀已經斷成兩截,不忍心使用的苗刀被握在手中,刀刃上的血跡正被雨水衝下。
“傳令,收兵!”劉良佐派出了三千多人直接攻城,知道城牆上的缺口並不會帶給自己運氣後,劉良佐果斷的收兵了。
扔下了遍地的屍體後,城內的清軍全部被肅清,鄉兵和江陰丁壯傷亡超過二千五百多人,其中六百多人戰死,清軍在城內扔下了一百多具屍體,落在護城河中的屍體也有兩百多。
一場硬碰硬的戰鬥下來,雖然城守住了,但是人員傷亡的數字可謂觸目驚心,雙方戰鬥力的差距實在太大。
雨停息的時候,江陰城傳來一聲巨響,像是給這場大雨做收尾的注腳。城牆垮塌形成的小坡,在劉輝埋放好火藥桶後,被炸沒了,護城河再次通暢起來。城牆的缺口也在被修補,按照劉輝出的主意,城內棺材鋪的存貨被征用了一批,裝滿土石後,被當作巨石壘進了缺口,堆放的棺材間的縫隙,被一種叫做蜆灰的建築用料混著石子裝填,據說這蜆灰可以當作石灰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