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過了中午,廝殺一上午的雙方都有些饑渴的感覺,但是全部繃著一根弦,而掌管著這根弦的博洛也在猶豫著。
劉輝在城頭示威一樣,用長槍揮著一個人頭,博洛看得清清楚楚,雖然不知道那人頭是誰的,但是能做到如此地步,那人頭肯定是比較重要的人物,不然也不需要懸首示威。
不多會報信的八旗兵就來了,聽到是費揚塔渾陣亡後,博洛首先就是大怒,這費揚塔渾真是驕兵必敗,劉良佐用了什麼激將法,這個蠢材費揚塔渾就去城頭做意氣之爭,卻忘了自己給他的任務不過是盯著劉良佐。不過博洛畢竟也是滿清的名將,眨眼間就放棄了這遷怒於人、自欺欺人的想法,費揚塔渾生性好鬥,而且也是驕狂,瞧不起劉良佐的兵士肯定是自然的,為了逞強費揚塔渾肯定會自薦上城。
“看來是我害了費揚塔渾啊!本以為他悍勇,能震住劉良佐,可惜我忘了他的悍勇也是莽撞啊!”博洛心中正自責,就聽到劉良佐軍卒們高喊的口號,原本已經淡了遷怒劉良佐的心思,聽了這口號,博洛的心中怒火又起來了。
“劉良佐這個老匹夫,真是當我是傻子?喊出這等口號是想打我的臉嗎?”博洛是滿洲名將,而且滿洲的這些貝勒們做事直來直去,毫無漢人官僚的虛與委蛇,聽了劉良佐這一陣陣的口號,心中大為反感。
格兒翰是個漢化的滿人,自然知道漢人官僚處事的習慣,了解博洛處事習慣的他,連忙上前提示,“貝勒爺,此是漢人的習慣,隻求臉麵上好看!現下已經過了中午,人困馬乏,貝勒爺想也是餓了吧!”
“他有麵子,就是在打我的臉!這些漢人就是虛偽,算計的太多才丟了民心、丟了江山!純粹是些廢物!”博洛心中還有些惱怒,加上費揚塔渾陣亡,說話也少了些從容,有些率性而為。
格兒翰沒吭聲,隻是向著江陰城一望,那裏正傳來一聲聲的炮響。
“如此小城居然能夠善用火器,如果能生擒了這掌兵人,我到想見見了!要是能為我所用,我有心想留他一條性命了!”博洛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在嘴上反而誇起江陰城沒見過麵的對手來。
炮聲響過兩輪,劉良佐的士兵已經推進到正燃燒的雲梯下,再過一會就得登城作戰了。因為博洛遲遲不下將令,現在江陰城的城上城下,劉輝、劉良佐都開始吃不準了。
“快派人調撥掌中雷來!”劉輝知道這種原始手雷對付蝟集的人群殺傷巨大,隻要爆炸,七八步內,傷人無數。先前上城的已經消耗幹淨,現在得馬上運上一批。
“弓手準備!”又喊了一聲後,卻沒人回應,“蘇把總!”
劉輝喊了一聲後,還是沒人回答,又準備再喊,這時有人回答了,“守備大人,蘇把總已經陣亡了,弓手們正在推舉新的長官!”
“沒時間了,告訴他們,第一隊的隊長上城,如果陣亡了第二隊隊長上城,以此輪換,陣亡了隊長再他他們推舉!”劉輝說了一串,然後就把剛剛回話的那士兵派去傳令。
轉眼的工夫一個漢子握著長弓跑上來,在劉輝的命令下,向著城外看了一眼後,也拿著小旗搖起來。接著城下指示射擊角度的木人被調好胳膊指向城外。
“放箭!”劉輝知道現在不過是劉良佐和博洛較勁的節點,作為被動防守的一方,劉輝絲毫不敢含糊,一聲令下後,休息過一陣的江陰城長弓手馬上開弓放箭,一片片長箭落在清兵的隊列中。
看著長箭或者射在清軍的盾牌上,或者從盾牌的空隙飛入,劉輝忍不住看看正射擊的皮炮,雖然射擊的速度不及長弓,但是殺傷力和持續性,皮炮都是極佳,隻是現在的數量太少而且耐用性太差,看來這皮炮也需要加緊生產才行。
“咣!”在炮聲中突兀的響起一聲,接著“咣咣咣咣”的鑼聲雜亂的響起,博洛終於下令退兵了。
當自己的士兵推進到城下,劉良佐已經強迫自己起了壯士斷腕的決心,就算是把自己手下的兵拚光,也得硬著頭皮上了。自己也算是大清的官員了,大不了沒了兵將,去做有錢的寓公而已,這些士兵的生死也隻能放到一邊了。
正在劉良佐咬牙下了拚死攻城的命令時,博洛全軍用飯的軍令來了,雖然沒明確說撤軍,但是已經表達的清楚,因為劉良佐的所有兵力都在江陰城下,接近兩萬的人隊伍,已經傾巢出動了。
鑼聲的響起也讓劉輝鬆了口氣,剛剛的陣勢已經有些駭人了,劉輝生怕博洛不顧漢人士兵的生死,逼迫劉良佐孤注一擲,讓兩萬官兵用添油戰術硬生生的把江陰城的防禦兵力和物資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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