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相公身形一閃,突然就欺進那小娘們身側,伸手去抓她持鞭的手腕。長鞭利於遠攻,這種貼身搏鬥,立即就失去了作用,那小娘們身法不如燕相公快,一招就失去了先機,嚇得花容失色。”
“旁邊那個俊秀的男子,見小娘們遇險,手裏的折扇唰地一聲抖開,縱身而上,扇麵如刀,向燕相公頸側掠去!我這才知道他這柄扇子原來是他的兵器,並不是大冬天的帶著出來顯擺用的……”
“燕相公被迫翻身躲避,跳出了圈子,那個大漢立即掄起狼牙大棒,惡狠狠向燕相公頭頂砸落!那個小娘們剛剛脫險,抖手將長鞭向燕相公足髁卷去!使折扇的那人也揉身而上,三個人圍住燕相公,瞬間打做一團,隻見人影翻滾,燕相公赤手空拳,在三件兵器間穿插躲閃,卻是毫不慌亂。”
“燕相公以一敵三,赤手空拳尚且不落下風,他們隸屬同門,可見他的功夫比同門高出甚多。那大漢一邊打一邊大罵:‘狗日的,師父待你不薄,你竟然偷他的東西!還連累我們受罰!’狼牙棒舞的‘嗚嗚’作響,這要是打在燕相公身上,還不骨斷筋折?一點都沒有同門學藝的情意。”
“燕相公道:‘鞠師兄,那經書上記載的東西十分惡毒,要是落在心術不正之徒手裏,必定為禍世間,我這也是為了師父著想。’那個俊秀的男子尖聲道:“你這是罵師父心術不正嗎?欺師滅祖之徒!容你不得!”折扇一招緊似一招,朝燕相公身上招呼。”
“燕相公長歎一聲,‘師父有不對,咱們做弟子的也不能眼睜睜看他犯錯,我苦勸師父,不要癡迷經書上記載的毒術,他就是不聽,隻好取了經書毀去,免得日後有大禍臨身……’”
“忽聽一聲大喝,‘孽畜!你若是毀了經書,我今日就將你碎屍萬段!’一聽這聲音,燕相公頓時臉色大變,心神一慌亂,足髁便被那小娘們長鞭卷住,被她用力一扯,腳步一個踉蹌,那俊秀男子在燕相公背上猛地拍了一掌,將他打翻在地。”
“姓鞠的大漢踏步上前,狼牙棒壓住燕相公,院子裏的人一起躬身,向剛剛出現的一個矮小老頭兒施禮,齊叫:‘師父!’,原來是他們黃石派的掌門師尊到了,燕相公對師父心存懼意,一下子失手被擒。”
“那老頭兒走到燕相公身前,俯身冷笑,‘文卿,我待你如同親生兒子一般,為什麼背叛我?’這老頭尖嘴猴腮,笑的很是邪氣。我暗自奇怪,這燕相公為人正派,心地善良,怎會拜了這麼猥瑣的一個師父?”
徐小魚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嘴道:“燕伯伯,不可以相貌取人,形貌醜陋之人,也有心地良善之輩。”他想到小婉長得美貌無比,心腸卻歹毒得很,豈不是最好的反證。
燕蒼雲道:“我心裏關心燕相公的安危,自然看他師父不順眼了,並不是以貌取人。”
徐小魚道:“後來怎樣?”
燕蒼雲說了這許久,談興正濃之際被徐小魚打斷,十分不爽,一聽‘後來怎樣’這幾字,興頭一下子又回來,接著續道:“燕相公看著他的師父,好似早就知道總有這樣一天,神色鎮定下來,說道:‘師父,我這不是背叛你,我是在救師父,弟子不希望師父一錯再錯,這是勸師父懸崖勒馬的無奈之舉。’那老頭一聽,仰天打了個哈哈,‘這麼說,你是為了我好,為師還應該獎賞你啦?’”
“燕相公道:‘弟子不敢。’”
“‘不敢?你膽子可大得很!有什麼不敢做的?把經書給我交出來。’那老頭聲色俱厲,一把揪住燕相公的衣襟。姓鞠的大漢撤回了狼牙棒,燕相公便被那老頭提了起來,兩人麵目相對,冷眼對視。”
“燕相公道:‘師父,那經書弟子看過,裏麵記載的不光是害人的毒術,還有濟世救人的醫術,解毒、治療瘟疫的方術也很精妙,您為何唯獨修習害人之術?煉製什麼‘無毒童子’?用無辜少年的性命來煉藥?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那老頭立即變了臉色,大聲嗬斥道:‘你胡說八道!我哪裏煉製什麼‘五毒童子’啦?你何時見過?我隻不過配了幾味藥而已,有什麼不對?’圍在兩人四周的黃石派弟子聽到他們的話,全都嚇得倒退了一步,嘿嘿!這‘五毒童子’的凶名,當真是聞者喪膽!”
徐小魚聽到這裏,頓時也變了臉色,他被毒彌勒煉藥未成,活下來已是萬幸,心中的厭憎格外強烈,忍不住問道:“燕伯伯,我聽毒彌勒說過,五毒童子,舉手投足皆是毒藥!順風而行聞者立斃!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這不是跟瘟疫一樣嗎?煉製這個東西,到底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