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安偶爾出去走走,到處看看。那城牆還沒有修建,但是挖了深深的地基。鎮上的人經商遠遊的人,都暫時回到家鄉,也投入到了建城工作當中。
這一方麵是因為他們的家鄉自豪感,有誰不希望家鄉變得更好更美?一麵則是因為工資優厚,雖然累些,可有保障,不必風裏來,雨裏去。
打嘴!剛剛說了雨,雨便來了。飄來幾片雲彩,也不商量一下,便劈頭蓋臉下來了。小雨正和鄰家小女玩耍,沒躲得及,被澆了一身。腦袋上起了幾個大包,原來是被雹子砸的。
他哭哭啼啼地去找柳若安求安慰,像是一隻落湯雞,滴答著雨水。
柳若安很是心疼,又覺得好笑:“你不是學過醫嗎?自己兌點兒藥沫就好。”
小雨撅著嘴,很不開心道:“那又怎樣?該疼還是要疼。”
柳若安覺得是很有道理,便扯過一張紙記下來。小雨見他不關心自己,嗔怪了幾聲,轉身要走。
柳若安將筆一扔,陷進門框裏,像是風中搖曳的羽毛。小雨嚇得目瞪口呆,“若那筆插進自己的身子”,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腦袋似乎也不疼了。柳若安又說了“站住“,他更是不敢挪動一步。
柳若安道:“你在這裏呆著,好證明我很關心你。”
小雨歪著腦袋,眼珠子畫出兩個大大的問號,心中納悶:“這怎麼證明?”可也不敢發問,那門楣上的毛筆,便是一種警告。
雨還下著,簌簌落落的,像是搓麻將的聲音。柳若安不禁想起家鄉,親人的音容笑貌。神色變得凝重,便是空氣也變得抑鬱。
小雨察覺到這種變故,便問道:“你的臉色變了,像是鉛一樣。”
柳若安一笑,說自己想家了。小雨往後退了幾步,仔細打量柳若安的神色,精細入分毫。不是再開玩笑,“沒想到你還會想家,起初我以為你隻想師姐呢。”旋即一歎:“師姐運氣可不好,遇到了個花心的家夥。”
柳若安像是疾風一般,竄到小雨跟前,甩開巴掌,宛如流星一般。小雨知道要挨打,想要逃竄,但被抓住衣領,可用得力道大了,卻將衣服撕裂了。
柳若安的手也放緩了,貼在臉龐上,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可小雨依舊變了顏色,指控柳若安要殺人。
柳若安道:“你不要亂講,我分明是要搓揉你的臉蛋,讓你不要亂講話。被你師姐知道了,後果很嚴重。”
小雨搖頭,很是堅定的說道:“絕不是,你掌力雄厚,借助纏綿之力,進入我體內,不出三日,我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柳若安大笑,稱讚小雨有想象力。可以寫小說去了。小雨忙問:“小說是什麼,可不可以吃?”柳若安拍著他的肩膀笑道:“看樣子你真的餓了,飯菜也該熟了。”
正說話間,門外進來一人,手裏端著一盤鴨子,金黃色的,散發著盈盈精光。不知廚子是用什麼辦法,躲過了雨水的衝擊,他身上沒有一點兒水。
空氣裏散發著香氣,引逗得小雨直落口水。柳若安接過盤子,朝他到了聲謝,便讓他走了。剛剛放到桌子上,小雨便如餓狼撲食一般,吃了個幹淨,隻剩下骨頭,比螞蟻還要幹淨。
柳若安頗為驚訝:“你這等神功,從哪裏學來的?”小雨不答,隻是一臉“你猜”的神色。柳若安無奈,套不出什麼東西。便伸手碰了下大包:“還疼?”
“疼,自然是疼。”小雨像是芭蕾,一圈一圈轉著,“但,若是還有一盤,便不疼了。”
柳若安見他得隴望蜀,便將他提溜到門外,讓他迎著微涼的風,好生反省。小雨落寞地拉過一個板凳,看著濃密的雨水,一股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