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手指,外帶第三條腿。”楊帆是男人,當然明白這第三條腿是什麼意思。
這個老家夥,還是睚眥必報,記恨自己整了他一番。一個手指,這是道上比較常用的規矩,用來懲罰某些做錯了事情,或者不開眼得罪了大佬的人。
但這第三條腿,自然就是對楊帆白日裏嚇了陳力華的報複了。
陳老大報仇隻爭朝夕,說要楊帆變太監,便真的打算這樣做了。
楊帆很是詫異,他知道華夏是個法製國家,連他這位暗夜君王有時候都不得不盡量的去避免觸犯法律,也許要不了他的命,可也是**煩。然而,現在陳力華卻很直截了當的說,要斷他一指,並且還要切了他的子孫根!
難道說,陳力華的實力已經如此強勁,區區江南市居然能夠隻手遮天,弄殘了一個人,可不像是殺人那般簡單。殺了人,如果行事機密,尋個荒野之地埋了,多年後被挖出來也隻是一堆枯骨,誰還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弄殘廢一個人,則大不一樣了!
殘人肢體,特別是男人的命根子,這不僅是壞人一輩子的前程,更是極度的侮辱。誰受得了這個侮辱,他豈不會去報警?
心中想著,楊帆疑惑不已,他三年沒有回國,這一次回來的時候深深的告誡自己,華夏大地畢竟是自己的祖國,在西方國家動輒殺人的那一套不能放在這裏。可萬萬沒想到,他這位暗夜的殺神沒想著去動別人,別人卻要動他了!
“你就不怕我事後報警?”楊帆還是想不通,他覺得自己三年沒有回來,恐怕有些跟不上這邊的形勢了,因此有此一問。
見楊帆這個危機關頭,居然還問出這樣的問題,而在陳力華看來這簡直就是個巨大的笑話。他也隨之報以一陣驢叫似的長笑,哈哈道:“我真懷疑你的智商了,你一個殘廢跑到警局去報案,而我則是一名有頭有臉事業成功的商界精英,你說……如果我一口咬定你是故意來誣陷我的,你無憑無據的,誰信你啊?”
“再說了,哪怕他們知道你是真的被我整殘廢的,那又如何?我每年該交給國家的稅務一分不少,該給這些當官的孝敬那也是絲毫不差。到底是我對他們更有益處,還是你一個殘廢對他們更有好處?哈哈哈,真是個煞筆,老子現在連弄殘你的高興勁兒都沒了,你們幾個快點動手,幹完了丟出去,看著就是心煩!”
楊帆眼中一亮,嘴角一撇,清涼的冷笑掛在嘴邊,顯得分外迷人。
“是啊,國法確實不容冒犯,可惜的是,哪怕再嚴峻苛刻的法律,都有他的空子可以鑽。更何況,還有那麼一批貪贓枉法的官員!是我著相了啊,我偏要給自己套上一個圈圈,隻要我覺得是對的事情,做了又如何?況且,這陳力華,對我能使出這樣的手段,卻說的雲淡風輕,想必往日沒少做過。這樣的人渣,死了那才是正經,那才是於國於民有利!”
他笑容邪魅,偏生有著一種格外誘人的魅力。隻可惜現在他這笑容沒有女人能看見,否則傾心相許也說不定。
在他麵前的是兩個大老爺們,五大三粗的漢子,楊帆也沒有心情在他們麵前展露魅力。他想展露的,是煞氣!
就在楊帆想通了的那一刻,他再也沒有了那麼多的顧慮,輕笑一聲,一腳踏出,那兩個本來帶著悠閑玩弄神情看著他的大漢,忽的臉色就是一變。
如果方才在他們麵前的,是一隻毫無反抗待宰的羔羊,那麼此時,這隻羔羊已經變成了青麵獠牙的厲鬼!
這兩個打手能夠被陳力華看重,並且隨身帶著,自然不是跟蹤楊帆的那些貨色能夠比的。他們都是在軍中出來的,身手不凡,但也正是因為從軍中出來,他們才能夠在楊帆身上感受到多麼駭人的殺氣!
和平年代的軍人,華夏一直在世界上以禮儀之邦立國,能夠用其他辦法解決的就絕對不使用武力,哪兒有什麼仗可以打?他們摸過槍,打過炮,但說到殺人,隻怕是在跟了陳力華之後才在手上染了獻血。
隻是,他們這一雙手,如何能夠和楊帆這個殺神相提並論?
軍中那些百戰的老兵,有時候不經意間露出點殺氣,他們都會戰戰兢兢。更何況楊帆的這一雙手,收割的人命豈止成百上千?!
“嘀嗒!”
靜謐的辦公室裏,連一滴水落在地上都如此的振聾發聵。辦公室哪兒來的水?那是兩個打手額頭的汗水,如豆般大小的汗水淋漓而下,仿佛他們不是站在開著空調的辦公室裏,而是在四十度高溫的烈日暴曬之下!
但實際上,他們兩人卻一點都不熱,渾身冰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