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不生氣,這本來就是最為可疑的一點,他豈能不問?”陸鼎言卻一點兒都沒有生氣,反而是慨歎了一聲說道:“我是狗頭軍師,雖然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一般情況下我不會動手殺人的。那一次我沒有動手,最後分贓我也沒有拿什麼金銀,隻拿了那一塊玉佩。”
“玉佩的來曆我不清楚,但對我來說玉佩意義非常,我年輕時潦倒頹然,學徒掌櫃山賊都幹過,卻是在那一次買賣後成了富家翁,江南商會經過多年的發展,早就成了江南市最大的商會,而且我畢竟做過山賊,知道一些必要的武力還是要有的,所以相對應的我也是江南市最大的黑.頭子。嘿嘿,你說,這算不算是我一生的分割點?”
楊帆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老頭子年紀大了回憶當年的事情就有些囉嗦,到現在還沒有說為何那人不殺了他……
看楊帆這樣子,陸鼎言也明白了,嗬嗬一聲繼續說道:“結果,那人出現之後,點名要那塊玉佩,我二話不說就拿了出來。此人當時摩挲著玉佩說:你還不錯,當年的事情沒有殺一個人,最重要的是你保管了玉佩這些年,很愛惜它。所以我饒你不死。但是,我知道你是那群匪類的軍師,那次的搶劫如果不是你策劃的,打死我也不相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就掙紮半生吧!”
一聲長長的歎息,陸鼎言苦澀的笑道:“他說完這句話,就當著我的麵殺了小光筆,也就是我的兒子。然後在我胸前拍了一掌,當時我隻是感到胸口一涼,卻安然無恙,可沒想到每年到了夏季,時不時的酷寒就浸襲而來!外麵三伏天熱的喘氣都流汗,而我呢,裹著四五床被子都冷的打擺子!那種滋味,比死都難受!”
林悅心微微歎息一聲,既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也就是說陸老爺子這二十年風光,也就被折磨了二十年。
楊帆則在心中記住了此事,那個出手複仇的年輕人,似乎很有趣的樣子,那塊玉佩似乎也很有故事。這是一個狠人,他沒有拿走陸鼎言的性命,甚至對於他的財富和勢力也沒有半點幹涉,然而每年一次生不如死的體驗,卻讓陸鼎言每一年都能回味到當年,說不悔恨,這是不可能的。
“怎麼,小楊你可知道那年輕人是誰?”陸鼎言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但沒有一丁點的仇恨,看樣子他對那個年輕人並不痛恨,隻是很希望能找到人家給他解了身上古怪的病因。
楊帆搖了搖頭,道:“抱歉,或許我出國的時間久了點,家師去世之後,我對國內的了解也就少了,聽到陸老的話,我可以確定您是被一種古武所傷,但很可惜,我不知道那出手的人在哪兒,也不知道如何解去這病根子。”
“唉,嗬嗬,老了,沒想到越怕受到傷害了。老話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半點沒錯啊!哈哈,沒事,來來來,咱們接著喝,這魚可不是一般的金貴,再燉就老了,沒吃頭了!”
看得出來,陸鼎言雖然說的灑脫,但那濃濃的失望掩飾不了。
而程姨和林悅心也都是神色黯然,顯然她們是真的關心陸鼎言,聽見楊帆沒有辦法,也很失望,不過說實話,這幾人也都沒有指望著楊帆一個司機能夠知道什麼,見他能夠分析出這麼多來,已經是很了不起了。林悅心尤為明顯,這丫頭的親生父親和她猶如仇敵,但她對陸鼎言卻有著深深的情感。
楊帆心底一歎,罷了,看在這美麗的總裁份上,就幫他一把!想到這,他笑了笑道:“陸老,雖然我沒有辦法根治,卻也能夠有效的減輕您的痛苦!”